“啪!”
李山河抬手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大脖溜子,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彪子的后颈上。
“我让你裹!”
李山河骂道。
“虎逼玩意儿!有小孩儿在呢,说啥话呢!滚蛋!”
彪子被抽得一个趔趄,脖子都歪了。
他捂着火辣辣的后脖颈子,一脸的无辜和委屈。
“俺……俺说错啥了……”
李山峰坐在车大梁上,看着彪子那副吃瘪的熊样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但一笑,就对上了李山河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,又连忙把笑给憋了回去,小脸涨得通红。
李山河懒得再搭理彪子这个活宝,瞪了他一眼。
“赶紧滚!第三天早上,来我家找我,有活儿干!”
“哦……”
彪子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,揉着脖子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打发走了彪子,李山河蹬上车,先把李山峰送回了村东头的老房。
“回去跟你娘说一声,就说常奶不行了,我晚上可能得过去一趟。让她别等我吃饭了。”
李山河嘱咐道。
“知道了,二哥。”
李山峰从车上跳下来,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看着李山峰进了院子,李山河才调转车头,朝着村西头自己的新房骑去。
夕阳西下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。
他心里头,沉甸甸地压着老常太太托付的三件事。
第一件,算是了了。
第二件和第三件,才是真正的大头,一件比一件邪乎。
给活人办事,他李山河不怕。
可这又是挖坟,又是跟“仇仙儿”干仗的……
他娘的,这都叫什么事儿啊!
李山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,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