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闲着。
厨房里热气腾腾,烙了厚实的油饼,煮了十几个鸡蛋,还用军用水壶灌满了滚烫的热水。
一切准备就绪。
四个人,四杆枪,五条猎犬。
他们拉着一架空荡荡却铺着厚被褥的爬犁,迎着清晨凛冽的寒风,踏上了前往鹰勾山的路。
李卫东站在院门口,看着他们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,心里说不清是啥滋味。
他重重叹了口气,转身抄起斧子,对着那堆木头,一斧子劈了下去。
通往鹰勾山的路,李山河和彪子走过一次,算是熟路。
但这一次,心境天差地别。
上次是摸着石头过河,凭着一股子愣头青的虎劲儿。
这次,是揣着明确的目标,更带着十二分的警惕。
昨天那场血战,就是敲在每个人心头的警钟。
这片看似平静的林海雪原下,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亡命徒。
四个人,自动散开,拉成一个菱形战斗队形。
李山河端着五六半走在最前,负责探路,他的眼神扫视着前方每一处可能藏人的雪堆和树丛。
彪子在队尾,同样端着枪,时不时回头,警惕着身后,防止被人摸了屁股。
李宝财和李宝田俩老爷子,一左一右,护着中间那架“宝贝”爬犁。
他们年纪虽大,但几十年战场和猎场生涯磨砺出的警觉,早已成了本能。
那两双老眼,比年轻人的还毒,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去。
五条猎犬,早就散进林子,成了他们移动的哨兵。
“都把眼睛放亮点。”李宝财压低了声音,话里带着冰碴子,“这山里,不干净。”
爬犁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辙。
四周安静得可怕,只有脚踩积雪的“咯吱”声,和四个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走了大概三个多小时,李山河猛地一抬手。
整个队伍,瞬间钉在原地。
所有人的枪口,都随着李山河的视线,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雪地。
那片干净的雪地上,凭空多出了几行凌乱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