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抖得半天没点上火:“抬?抬下去就是催命符!公社、林场、武装部…哪个庙的菩萨不惦记这身虎骨虎皮?毛都剩不下一根!”
他烦躁地把烟袋杆子往雪地里一戳,“扔这儿?便宜了山猫野兽?他娘的…白瞎了…”
大老邢抱着怀里的参兜子,愁得眉毛拧成了疙瘩:“山神爷赏的棒槌是宝,这大虫…是祸啊…”
就在几人愁云惨雾,对着这烫手山芋一筹莫展的时候——
咕噜噜…咕噜…
一阵微弱但清晰的、像是肠鸣又像是水泡翻滚的声音,竟从那母虎微微鼓胀的腹部传了出来!
几人都是一愣,汗毛唰地立了起来!
“啥…啥动静?” 彪子端着半截枪,紧张地指向虎腹。
那咕噜声更响了,还伴随着一阵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蠕动。
李卫东和李山河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。大老邢脸色更白了,嘴唇哆嗦着:“不…不能吧…刚打完…就…”
彪子这傻大胆,好奇心压过了恐惧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把半截老套筒往雪地上一扔,反手就从后腰皮鞘里拔出了他那把贴身藏着的、刃口磨得锃亮的“手插子”。
“我…我瞅瞅!” 他猫着腰,像头警惕的狸猫,一步步蹭到母虎尸体旁。
母虎的腹部温热尚未散尽。彪子深吸一口气,也顾不上那浓烈的血腥味,用“手插子”锋利的尖端,小心翼翼地划开了母虎腹侧相对柔软、靠近后腿的皮毛和肌肉层。
动作不敢大,一点一点地探进去摸索。很快,他脸上露出极其古怪的表情,像是摸到了什么滑溜溜、热乎乎的东西。
“卧槽!” 彪子怪叫一声,猛地缩回手,只见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裹满了粘稠血污和胎膜、只有巴掌大小、还在微微蠕动的肉团子!
那肉团子湿漉漉的,紧闭着眼,粉嫩的鼻头一耸一耸,发出细弱得像小猫叫的“嘤嘤”声。
是一只刚出生、脐带都还没断利索的小虎崽!显然,刚才那场生死搏斗的剧烈震荡和母虎临死前的剧烈挣扎,刺激得它提前降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