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屏住呼吸,用一根鹿骨签子,沿着那粗壮芦头的边缘,极其轻柔地、一点一点地往下探,感觉着底下根须的走向。
另一只手拿着另一根签子,随时准备拨开可能缠绕的细小根须。
“看见没?这芦头上的‘碗’,一圈套一圈,密得很!这就是年轮!数不清了吧?起码得这个数!”
邢把头比了个手势。
“冬参和夏参,差别大了去了!”他一边凝神操作,一边用气声给仨人讲解,
“夏参,叶子绿,浆果青,在地面上招摇,容易招灾,参浆也浮躁。”
“冬参,就像这位爷,叶子枯了,浆果红了,精华全沉到根子里了!参浆浓得像蜜,药性最足!这时候抬,是上上选!”
“就是…太他娘的冷了!冻手!”
随着鹿骨签子一点点深入,黑褐色的、长满珍珠疙瘩(根瘤)和细密根须的参体,渐渐显露出来。
那主根粗壮得惊人,形状像个小人儿,分叉出两条粗壮的腿,还有许多细长的须根,像老人的胡须,深深扎在冰冷的冻土里。
邢把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手却稳得像焊在地上。
他用签子小心翼翼地拨开冻得硬邦邦的土块,遇到盘根错节的须根,就用竹刀极其精细地切断阻碍的细小根须。
主根和重要支根的须子一点不敢动,动作比绣花还细致。
“彪子!憋住!别打喷嚏!”邢把头突然低喝一声。
原来彪子看入神,鼻子发痒,刚想抽气,被老把头一声喝住,吓得赶紧捂住口鼻,脸憋得通红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暮色越来越浓。
终于,在邢把头近乎虔诚的操作下,那株完整的、带着长长须根、沾满黑土和苔藓碎屑的“五品叶”棒槌,被完好无损地从冰冷的冻土里“请”了出来!
在昏暗的光线下,它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。
第三百九十八章 螳螂捕蝉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