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又道,“再者,秀才也算不得什么,便是澈儿那个不成器的也未必没有这本事,不过是那孟四姑娘沽名钓誉,非要考个功名证明自己罢了,实在算不得什么,朕不放在心上,皇后也不必放在心上。至于为她请封县主的事情,现在还为时过早,她也不配。”
说完,接过皇后递来的手帕拭了拭嘴角,起身走了。
皇后和以往许多次一样凝视着安帝的背影,只是这一回很快就收回了目光,她苦涩道,“澈儿哪里不成器呢?澈儿已经进步很多了,每日跟着云莞一起补课,十分认真辛苦。”
方嬷嬷安慰道,“娘娘别往心里去,陛下不喜那孟家女,才随口提了一句太子的。”
“陛下是不喜孟家女,还是不喜除了林贵妃所生子女以外的所有孩子?罢了,早知陛下不是可指望的,把澈儿扶上墙,本宫这一世就知足了。”
虽是如此说着,可皇后眼底仍是难掩黯然,她叹了口气。
上午的课业结束,孟云莞照常去凤仪殿用午膳。
她到的时候,凌千澈已经先到了,但不是坐在桌子边的,而是跪在屋中央的。
见得她诧异目光,皇后语气平淡地说道,“你哥哥不懂事,叫你见笑了,别管他,咱们吃咱们的。”
孟云莞当然不能真就跟皇后咱们吃咱们的,可她想劝和却又不知从何劝起,最近太子哥哥挺听话的呀。
“那言官迂腐无能,成天只知道讨父皇高兴,黑说成白白说成黑,儿臣明明只是怜惜扶烟姑娘孤苦,可那群老头非要弹劾儿臣德行败坏见异思迁不堪为储,儿臣多说了几句,他们就指着儿臣说都是母后您教子不善,是可忍孰不可忍,儿臣这才和那群老头打起来的,母后若要怪儿臣,儿臣无话可说,下回再有人这样骂母后,儿臣可不敢再出这个头了。”
太子语气闷闷的说完这些,又把脑袋埋回衣领子里去了,却把皇后气得够呛,“逆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