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都是亡命之徒。若心中害怕,便唤一声,朕即刻便过去。”
江寒觉得陛下未免过虑,插言道:“清韵被铁镣锁着,无法攻击人,臣还会命一名狱卒从旁守着,娘娘不会有危险。”
裴煜凤眸淡淡扫他一眼,谁要他多言。
浅浅哪见过那样的场面。
即便明知无险,他也仍要嘱咐这一句。
若浅轻声应道:“陛下放心,臣妾不怕。”
刑房旁侧暗藏一室,自内可窥外间动静。裴煜与江寒悄然步入,隐在昏昧之中。
清韵已被悬吊多时,腕间铁镣深勒着她纤细的手腕,那里之前凝成的血痂,又被磨出血。
忽闻门外传来响动,她勉力抬头看到。
阴湿牢狱里,朱红宫裙蓦然映入,绚烂得格格不入。
金线密绣的宫裙在幽暗中仍泛着浮光,裙摆曳过污浊地面,女子却纤尘不染。
她甫一入内,先前还面色冷硬的狱卒即刻堆起谄笑,手脚利落地搬来木椅,椅上特意覆着锦缎软垫。
朱红宫裙的女子款款落座,鬓间金凤步摇垂下的珍珠随动作轻颤,流转着温润光泽。
只见女子纤纤玉指微抬,狱卒立即躬身呈上审讯册簿。
她垂眸览阅,玉色指尖漫不经心划过纸页,下颌微扬的弧度里,尽是与这腌臜牢狱不相符的高华气度。
清韵蹙眉凝视,满腹疑云翻涌。
这是何人?
姜若浅眼眸轻抬看了清韵一眼,好看的红唇,勾起一抹轻慢淡意:“清韵?她就是胆敢勾引陛下那宫女?”
狱卒腰身弯得更低:“正是此女。”
姜若浅把招册递回给狱卒,白皙的玉手一抬,一侧的胭脂立马扶住她起身,走到清韵近前。
好看的黛眉一蹙,琼鼻都皱起,转眸看着胭脂:“就她长这样一张脸,还勾引陛下呢。”
胭脂撇嘴嗤笑:“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痴心妄想。”
清韵猛地挣动身子,铁链哐啷作响,在死寂的牢房中激起回响:“你是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