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要伸手接脉案……
他本非贵太妃心腹,此刻为求自保,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。
姜若浅将脉案递给一旁的白太医:“白太医,你来看看,是否如林太医所言。”
“罢了,”贵太妃忽然出声打断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。
她心知既已至此,不如坦言,免得姜若浅纠缠不休。
何况方才薛太医诊脉时,陛下也在场,真实原因早已瞒不住:“此事与李太医的方子关系不大。是哀家病中这几日,小厨房时常炖汤,里头……也放了人参。”
姜若浅闻言,缓缓合上脉案,递予身侧的秋菊。
再抬眼时,眸中已凝起厉色:“好些不奴才,侍奉主子竟如此不经心,必要严惩,方可立规矩。”
她声音陡然一沉:“去小厨房,将这几日负责炖汤的婆子拿下,重打三十大板,以儆效尤!”
贵太妃脸色顿变,急声道:“娴妃!你岂敢在瑞安宫内喊打喊杀,动哀家的人?”
姜若浅清澈的杏眼微眨,面上浮起几分无辜与委屈,声音却清亮坚定:“陛下命臣妾统摄六宫事宜,瑞安宫……自然也在其列。”
贵太妃气息微促,强压下怒意,语气转为劝诫:“那些奴才又不懂医术,哀家都不予追究了,娴妃待人须宽厚些才是。”
姜若浅又抿了抿唇角,看向裴煜:“太妃自此病情加重,都是这些奴才侍奉不用心,虽说他们不懂医术,燥正不能用人参是常识。这次懈怠造成贵太妃咳血,写次若做了跟药相冲严重的食物,那岂不是……”
贵太妃见姜若浅竟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,心中愠怒暗生,目光不由转向一旁的裴煜。
那人参一事,并非小厨房不慎多放,而是为了加重病情引来裴煜,有意为之。
然而此刻,她见裴煜仍默然端坐,神色难辨,竟无开口之意。
贵太妃实觉难以揣测帝王的想法,她安排清韵作用有两层。
一,勾引陛下。
二,即使勾引不成,还有兰嫔中药之事。
此时,陛下沉默,贵太妃觉得可能是生气,陛下勾引之事出在她宫里。
哪怕说是宫人私下为之也免得惹陛下生气。
姜若浅却并不管裴煜怎么想,睨向秋菊:“立即把小厨房的婆子押到院里执杖,也敲打敲打瑞安宫的奴才,看以后侍奉太妃谁还敢不用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