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小巧的贝齿轻轻咬住裴煜的肩头。
额前几缕碎发被薄汗浸湿,黏在光洁如玉的额间。
那双本就娇媚的杏眼眼尾泛红,宛若被春风拂过的桃花,水光潋滟间漾开掩不住的春色。
翌日清晨,姜若浅在窸窣声响中悠悠转醒。
眼睫轻颤了几下才完全睁开,恰好撞进裴煜深邃的凤眸里。
“你再睡会儿,朕去沐浴。”
姜若浅眨了眨眼,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精悍的腰身上,如猎豹一般的流畅而充满爆发力。
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,此刻她却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。
身子实在太过酸软,眼皮很快又沉沉合上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姜若浅再度在烟粉色帐幔中醒来。
她醒来习惯躺在床上缓一会儿,才能完全回神。
望着帐顶繁复的绣纹,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。
如今宫中只剩下两位太妃,惠太妃终日在佛堂,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;贵太妃虽爱张扬,终究只是个太妃名分,无需日日晨昏定省。
(自先帝驾崩,无子嫔妃皆迁居太妃专属宫苑。有子嗣的太妃,其子受封亲王后,太妃多得新帝恩准随子入住王府,当然也有选择留在宫中的。)
“醒了?”帐外传来温润的男声。
姜若浅撩开纱幔,只见裴煜身着皓色素锦宽袖袍,手执书卷端坐窗边榻上。
晨光透过雕花棂窗,在他周身镀了层浅金。
这一件衣裳穿在身上,哪还有夜里那副邪魅,他又恢复了往日谪仙般的清隽姿态,俨然一位矜贵雍容的帝王。
“起床吧,”他望着她温声说着,“朕已吩咐小厨房煮了你爱吃的虾糜粥,一直温在小灶上。”
随即,他朝外扬声:“来人。”
胭脂应声而入,领着两名宫人悄步上前,熟练地侍奉姜若浅梳洗。
姜若浅踩着软履下榻,随口问道:“陛下,今日休沐么?”
裴煜闻声转头,眼底掠过一丝笑意:“是休沐。但御书房还有些奏章待阅。”他方才放下书卷,起身往御书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