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迹和惨白的脸色,眉头紧紧皱起。
“当家的,快看看!”陈姐催促道。
男人——陈姐的丈夫,放下拐杖,艰难地蹲下身,粗糙的手指搭上温晚的手腕,又看了看她的瞳孔和舌苔,脸色凝重。
“见红了,胎气大动,很危险。”他沉声对陈姐说,“得赶紧弄回家用药稳住,这里不行!”
陈姐没有丝毫犹豫:“快,搭把手,扶她起来!从我家后门走,近!”
夫妻二人,一个拄着拐杖,一个用瘦弱的身体,艰难地将几乎昏迷的温晚架了起来,趁着浓重的夜色,悄无声息地从小路快速回到了他们位于巷子深处、同样简陋的家中。
温晚被安置在陈家唯一一间稍好的卧房里。陈姐的丈夫——老李,虽然行动不便,但显然医术还在。他指挥陈姐烧热水,拿出自己珍藏的草药,熟练地配药、煎煮。
苦涩的药汁被一点点灌进温晚的嘴里,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几个穴位。温晚在迷迷糊糊中,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小腹缓缓升起,那撕扯般的剧痛似乎缓和了一些。
陈姐一直守在床边,用热毛巾不断擦拭着温晚额头上的冷汗,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坚定。
“孩子,别怕,到了婶子这儿,就没事了。”她低声安慰着,像母亲一样抚摸着温晚湿漉漉的头发。
温晚在药力和极度的疲惫下,终于昏睡过去。眼角,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珠。
这一次,命运没有将她推向深渊。在这座陌生的小城,在最绝望的时刻,她遇到了善良。这微弱的善意,如同暗夜里的星光,虽然渺茫,却给了她继续挣扎下去的勇气。
窗外,猎犬仍在搜寻。而屋内,一场无声的救援,正在与时间赛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