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了。”
陈玄策突然迟疑,开口却欲言又止,这倒是难见。
“还有一事……”
沈知韫心中暗暗思索,什么事情叫他露出这种表情。
“怎么了?”
陈玄策把怀中的信递出去。
“这是母亲送来的书信,说思念屹川,想见见他。”
意思不言而喻,就是叫屹川回去。
沈知韫眉头微微皱起。
她接过信件,打开来细看,心中冷笑一声。
不过是揭发了汪映葭泼她脏水一事,她就写来这信,故意拿捏她。
“这信我本不想给你,打算直接替你回绝,但想一想,还是尊重你的意思。”
“当然,我知道你不想回去。”
陈玄策抢先说道,生怕她误解,因这事心中不快:“不过,我们出来好些年了,屹川的性子也在慢慢改好,日后总得回京城去的。”
沈知韫当然知道他为何这么说。
陈玄策从始至终都是想以军功为跳板,努力攀附到京城的权势顶峰。
直到后来,发现大乾大厦将倾,无力回天,他才断然割舍京中的富贵,再次回到朔风。
如今这么说,不过是提前告知她一声。
沈知韫挑眉。
“自然,夫君本事非凡,也不该拘束于朔风一地。”
“婆母那边,还请夫君替我回绝了吧。”
“等夫君调回京城那日,我们一起回去,还请婆母等一等,总要不了多久。”
陈玄策应好。
此时氛围这么好,即便还有公务要处理,他也不想早早离开,随意找着话题与她闲聊。
“屹川今日可乖巧?”
她轻轻应了一声:“刚罚过他一顿,这孩子欺软怕硬,审时度势,怎会不乖?”
陈玄策正拿起茶杯,下意识一顿,隐隐察觉这话像是在隐射什么。
一抬眸,就见沈知韫含笑的模样,一时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。
沈知韫见他久久不走,开始赶人了。
“夫君的军务还没处理完?这几日瞧着眼下青黑,都憔悴不少,显然操劳军务,竟像是老了五六岁一般。”
她叹气:“你可要保重身体。”
见她若有其事的模样,陈玄策下意识看向屋中的铜镜,皱眉仔细打量一番:“真有老了这么多?”
这铜镜打磨得很精细。
只是夜间难免光线不好,显得昏暗。
他瞧着,觉得夫人所言似乎言过其实。
沈知韫摇头:“没关系,夫君是将军,成熟稳重,更叫人信服。”
陈玄策轻咳一声。
“确实如夫人所言,是该早些休息,我这便去处理军务。”
走之前,还亲昵地摸了摸她的秀发。
看着他的背影,沈知韫冷哼一声。
陈玄策这厮说是不喜自己玉面将军的诨号,平日里却在意外貌。
等人走过,沈知韫不管昨日刚洗过,今夜又要沐发。
秋月往屋外瞧了一眼:“县主,今日风大,怕是容易头疼。”
平日里沐发都是早些时候,这样才好晾干,可这个时辰……
她摆摆手:“没事,总归我今日有事,晚些睡。”
一番洗漱过后,她一边晾干头发,一边思索着明日之事可有什么遗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