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无量!”
    那位李兄率先举起酒杯,“来来来各位,我们为阿湛干一杯,祝他院试得偿所愿,摘得小三元!”
    颜夫子重重地咳嗽了两声,提醒道:“谨言慎行,当心隔墙有耳。”
    去年就是因为扁豆豆口出狂言,无意间被段秀听见,才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破事。
    今年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。
    李学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噤声。
    其他人也压低了嗓门,不再提那些敏感的话题,专心吃吃喝喝。
    江湛倒是淡定得很,只是笑笑没做声。
    唯独萧良辰,心情复杂,为江湛高兴,却也为自己悲哀。
    曾经的他和江湛,同为秀山双骄,无论家世还是容貌,都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。
    可如今,江湛声名鹊起,不光摇身一变成了知府大人的嫡亲外甥,还拜了当世大儒为师。
    穿绫罗,坐马车,出手阔绰。
    而他。
    还是那个一穷二白什么都不是的农家子。
    甚至,连喜欢的人也给彻底弄丢了……
    萧良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从不喝酒的他,竟鬼使神差地端起面前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
    咳咳,他呛得脸都红了,不停咳嗽。
    江湛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萧兄,不能喝便不要喝了吧,何苦为难自己。”
    萧良辰蓦地红了眼,忙低下头遮掩,哑声道:“多谢你,我没事。”
    足足吃了一个时辰,众人才尽兴而归。
    至于吃了多少钱,掌柜的死活不肯说,只说东家交代过了,江家的人来慕云馆吃饭,不管吃多少钱,都免费。
    江湛也就没坚持,反正自家兄弟,将来在别的地方补偿就是了。
    出了慕云馆,江湛将颜夫子等人送到了县馆。
    然后约好开考那日,在府学门口汇合。
    望着江湛逐渐远去的背影,颜夫子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    以江湛的才学,是极有希望再夺一个院案首的。
    可惜啊,院试的地点虽然还是府学,主考官却换了人,不再是知府大人,而是朝廷派下来的学政官。
    也就是上次刁难过江湛的那位学政大人——毕世镜!
    江湛,还能得到公平考试的机会么?
    颜夫子不确定。
    现在只希望,江湛的恩师顾大儒,还有舅舅苏知府,能护得住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