扔在了石板上,自己又窜了过去。
    蹲在一旁竖起耳朵听。
    看到江莲儿这副样子,麻五媳妇有些好笑,“莲儿姑娘,你二婶的娘家人找来了,听说还是府城来的大户人家,你趁现在好好巴结巴结他们,说不准啊,将来靠着这层关系,能帮你在府城找个富贵人家呢!”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江莲儿眼睛一亮。
    “是不是真的,你自己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?”
    也对哦。
    江莲儿拔腿就往江家二房的新宅子那边跑,连她爹的裤子都懒得管了,反正上面不是屎就是尿,也不怕人偷。
    望着她急不可耐的背影,婆娘们噗呲噗呲,乐得前仰后合。
    有人点着麻五媳妇笑骂:“你个缺德鬼,哄她做什么?不知道她脑子不好使啊?会当真的。”
    麻五媳妇撇了撇嘴,“这可不能赖我,我都说了‘说不准’,她非要当真我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    谁让自己近来心气儿不顺呢?
    家里那口子为了挣几个辛苦钱,舍身为外面的女人解毒,还好死不死地被自己抓了个现行,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夫妻俩为此干了好几架。
    还成了全村人的笑柄。
    这些天来,她一直呕着这口气,今儿总算找了个傻子发泄出去了一点。
    舒坦多了!
    傻子江莲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没一会儿就到了那偌大的宅子门口。
    然后探头探脑地往里瞄。
    可惜有照壁挡着,啥也看不到。
    要不,直接进去?
    正打着主意,忽然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,长得人高马大,脸盘子却黑却黑的,腰间还别着一把大砍刀。
    “干什么的?”看到鬼鬼祟祟的江莲儿,那男人皱了皱眉,厉声喝问。
    江莲儿差点吓尿了。
    二话不说,扭头就跑,生怕跑慢一步就成了刀下亡魂。
    真的,是真的!
    二婶的娘家人好大的威风,肯定不是普通人,是大户人家来着!
    这下还怕嫁不到好人家?
    江莲儿兴冲冲地跑回了老宅,在院子里找到了阎婆子,把这事儿告诉了她。
    阎婆子刚替儿子把脏了的床单换了,累得满头大汗,正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。
    听完后,两道灰白的眉毛高高挑起,“你是说,苏氏的娘家人找来了,已经跟二房几个崽子认了亲?”
    “没错儿!”江莲儿的眼里全是贪婪之色,“祖母,大堂哥现在当了官,他外祖母家又是大有来头的,要不咱们去跟他们家和好吧?到时候让大堂哥把我也带去府城,府城贵人多,随随便便就能帮我找个好人家,怎么着都比嫁给泥腿子强,您说是不是?”
    “是你个大头鬼!”
    阎婆子简直要被孙女的愚蠢和无知打败了,“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,说和好就能和好的?那几个狼崽子精着呢,尤其是你那个大堂哥,只怕你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!”
    江莲儿的脸垮了下来。
    “不能吧,怎么说我也是他亲堂妹啊,一根绳上的蚂蚱……”
    “行了,别白日做梦了。”
    阎婆子不耐烦听她说那些废话,鼓着两只金鱼眼质问道,“怎么是空手回来的?衣裳呢?”
    江莲儿忙一溜烟地往外跑,“我这就去洗!”
    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,阎婆子才重新躺了下来,闭上眼疲惫地吐出了一口浊气。
    脑子却高速旋转起来。
    苏氏不是奴婢,这点其实她心里门儿清,年轻的时候,她也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,从没见过哪个奴婢有苏氏那样的学识跟涵养。
    更像是谁家的千金小姐。
    可那又怎么样呢?苏氏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姓苏。
    姓苏,便该死。
    江墨年的妻子,赵佛柔的儿媳妇,更该死!
    不过话说回来,既然亲家来了,按理怎么的也该上门来拜见自己才是。
    毕竟自己可是苏氏正经的婆母大人。
    哼,别说大户人家,就是皇亲国戚,也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。
    想到这里,阎婆子的嘴边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。
    然后坐在家里悠闲地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