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气。”
陈氏心里暗骂,这个老不死的,果然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死样子。
陈氏深吸了一口气,“母亲,她身子骨弱,前几日还受了伤,这孩子是一番孝心才坚持要来接您回府的。”
老祖宗瞥了一眼姬荷,对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,妖妖艳艳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,“既然有孝心,那就走回去。”
说完,老祖宗就要上轿子,何氏内心得意,表面上宽慰陈氏,“大嫂别担心,就当是给她肚里的孩子积福了,说不定这孩子生下来要比一般的孩子更结实呢。”
胥含玉也偷笑,将老祖宗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一些。
“姬氏与含玉坐轿子下山,”一直没说话的胥珩开口,“三弟四弟同我一起走下山。”
老祖宗脚步一顿,眯眼看向胥珩,她不是不知道,孙辈里面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,还真是了不起,就连她的话也不听了。
胥含玉在老祖宗耳边低声道:“老祖宗,您看看,大哥又欺负我们二房。”
老祖宗心头不悦,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杵,“你敢不听我的话?”
胥珩声音恭敬,但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,“孙儿不敢,但姬氏腹中的孩子是二弟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,若是出了事,二弟也难以安息。”
还在寺庙门口,当着这么多僧人的面,老祖宗不想丢了面子,她道:“说的也在理,走吧。”
胥含玉扯了扯老祖宗的衣袖,老祖宗低声,“急什么,先回府再说。”
大房这些年越来越没规矩了,她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。
胥含玉也放下了心来,这下他们二房也有人撑腰了。
下山比上山还要慢一下,路太滑,抬轿子的人必须得稳妥些,要是摔到了那可不是小事。
姬荷用汤婆子暖着肚子,她本想开轿帘给姬昀换一个更热的手炉,却发现走在自己轿旁的是胥珩。
胥珩垂眸看她,只见她原本苍白的脸色里多了一丝红晕,有被春雨滋养过的娇润。
昨夜……他以为是梦。
但风过掌心,姬荷肌肤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。
姬荷见他一直看着自己,有些心虚,她本想合上帘子,却见胥珩朝她伸出了手。
姬荷一愣,将自己手上的手炉给他,“大哥别冻着了。”
手炉上留有她的温度,胥珩却感觉变了,姬荷之前会主动给他手炉。
但昨日之事,胥珩清楚,是姬荷主动下了套。
他只是落入了陷阱罢了。
果然,她的孩子没了,她还想再要一个孩子。
但是她太心急了,想起床上的那抹血迹,胥珩感觉到无奈,只要她将身子养好,再想要孩子,他不一定会拒绝,毕竟是为了……
胥珩没有再想,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为了弟弟,还是为了私心?
姬荷在轿内,有些不安,胥珩难道不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吗?
她摸了摸肚子,不管这些,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,这下是真的有孩子了,姬荷莫名感觉腰杆子都直了一些,日后再有人欺辱她,她大可以直接还回去。
下山的路很漫长,胥珩一行人走路都要比轿子快一些。
姬荷有些冻得受不了,裹紧了身上的披风。
偏生轿子里又闷,她只好将窗帘重新掀开一些。
她搓着手,鼻尖都冻红了。
一件男人的大氅突然递过来,姬荷一愣。
胥珩轻声:“狐狸皮的内胆,你先披着,回去后叫人给你也做一件。”
姬荷没有客气,她接过后便披在了身上,男人的味道瞬间包裹住她,是好闻的竹叶味。
披风很厚实很有分量,还很长,给她当被子或许都可以。
姬荷想起昨夜,胥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额上的汗珠滑落在她肩膀。
她低下头,掩饰脸颊的红。
胥珩看见她的脸颊红了起来,一如昨日,遍布她全身的颜色。
胥珩喉头微微滚动,他舔了舔唇,开口道:“其实不必如此。”
姬荷看去。
胥珩的脸上是一贯的淡然,只是看向她的眼底,有着复杂情绪。
“你若开口,我会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