泼、实则内心敏感的小雀儿。
阿音闻言,身子猛地一僵,随即飞快地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用力地摇了摇头:
“没有呀!夫人您多心了!”
她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,琥珀色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我就是想着快点把那方帕子绣好,给您一个惊喜!夫人您就放心吧,我很快就回来!”
说完,她不等苏婉晴再开口,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,转身快步跑出了院门。
苏婉晴伸出手,想要唤住她,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。
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轻轻叹了口气。
这孩子。
苏婉晴不是没有想过将此事告知顾铭。
但转念一想,夫君如今正在备考院试的关键时刻,她实在不愿因这些家宅琐事去打扰他。
还是等夫君下次休沐回家,再与他细说吧。
……
红月楼,后巷。
与前楼那销金蚀骨的繁华不同,这里阴暗、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泔水与劣质脂粉混合的古怪气味。
墙角长满了滑腻的青苔,几只野猫警惕地蜷缩在杂物堆里,冷眼看着悄悄钻进巷子的阿音。
阿音熟门熟路地拐进一个更为僻静的死角,背靠着斑驳的墙壁,静静地等待着。
她早已换下平日的衣服,穿上了一套灰扑扑、洗得发白的短打。
脸上还故意抹了几道灰痕和黄斑,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小厮,毫不起眼。
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一扇不起眼的角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一条缝。
一个穿着粉白小厮服、脸上薄施脂粉的少年探出头来。
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,确认无人后,才快速闪身出来,将门重新关好。
“姐!”
少年快步走到阿音面前,声音压得极低。
他叫小六,是当年母亲楚云袖身边侍女的儿子。
也是阿音在红月楼里唯一的朋友。
母亲过世后,红月楼里,也只有他还念着母亲的旧情。
阿音平日里那双总是灵动的琥珀色眸子,此刻却沉静如水,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静:
“打听清楚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