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    他想起早晨秦望那苍白的脸色,和那故作坚强的蹩脚伪装,心中的担忧愈发浓重。
    看来,那“难以启齿”的病症,当真是发作得厉害了。
    连坐下对弈都做不到了吗?
    顾明再无心思下棋,与那学子道了声谢,便匆匆离开了棋院,快步向着静雅院的方向返回。
    柒舍的木门虚掩着,顾铭推门而入,屋内光线昏暗,一片寂静。
    他一眼便看到了西侧那紧闭的床铺帷幔,心中顿时一紧。
    “玄晖兄?”
    他试探着唤了一声。
    无人应答。
    就在他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,一阵极其轻微的、压抑的抽气声,若有若无地从帷幔后传了出来。
    顾铭三步并作两步地绕过屏风,冲到床前。
    眼前的一幕,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    只见秦望正蜷缩在床榻之上,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,埋在被褥之中,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发顶。
    她的身体,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,像是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    那张平日里清冷如玉的俊美脸庞,此刻却毫无血色,惨白得如同一张薄纸。
    细密的冷汗从她的额角渗出,浸湿了鬓边的碎发,紧紧贴在脸颊上。
    她的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,嘴唇被咬得发白,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。
    “玄晖兄!”
    顾铭心头猛地一跳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可是伤口又加重了?”
    秦望听到他的声音,紧闭的眼睫颤动,缓缓睁开,眸中蒙着一层水汽,带着几分脆弱与戒备。
    她只是从喉咙深处,挤出一个微弱的、不成调的音节。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    那声音细若游丝,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。
    顾铭见状,也不禁愈发焦灼。
    他下意识地伸手,想要探一探对方额头的温度,可指尖还未触及,便看到留意到了秦望的奇怪姿势。
    心中的疑惑压过担忧,脱口而出。
    “玄晖兄,你不是屁股流血吗?”
    他顿了顿,语气里充满纯粹的好奇。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捂肚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