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有异议?”
    “学生没有异议。”
    顾铭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,神色坦然。
    “夫子安排,自有道理,学生心悦诚服。”
    赵夫子的眼中,闪过一抹赞许之色。
    不骄不躁,不卑不亢,知晓自身长短,还能沉得下心。
    这份心性,比那手惊艳的书法,更加难得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赵夫子点了点头,扬声朝门外喊道。
    “来人。”
    先前那名青衣门房立刻小跑了进来,恭敬地躬身侍立。
    “去取一套丙班的入院文书、学子儒衫和一块丙字学牌来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门房应声而去,很快便捧着一个木制托盘返回。
    托盘上,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崭新的青色儒衫,旁边是一份入学文书,还有一块刻着“丙”字的乌木学牌。
    赵夫子将学牌递给顾铭。
    “这是你的学牌,出入院学,须随身佩戴,切勿遗失。”
    “丙班的学堂在西侧的‘致知小筑’,明日卯时,自去报到即可。”
    顾铭双手接过学牌,触手温润,他郑重地将其收入怀中。
    “学生明白。”
    赵夫子看着他,又看了一眼书案上那幅字,终是忍不住多提点了一句。
    “顾铭。”
    “学生在。”
    “你书法之长,已是秀木。”
    赵夫子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    “往后在院学,当潜心弥补短板,将根基打得如磐石一般,方能行稳致远。”
    顾铭心头一震,再次深深一拜,这一拜,发自肺腑。
    “学生,谨记夫子教诲!”
    “去吧。”
    赵夫子摆了摆手。
    顾铭捧着衣物文书,再次行礼,而后转身退出了问心堂。
    午后的阳光穿过古木的枝叶,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    顾铭站在廊下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空气中,弥漫着书卷与草木混合的独特气息,庄重而又充满生机。
    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青色儒衫与那块乌木学牌,嘴角微微上扬。
    白鹭院学,丙字班。
    这便是他新征程的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