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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没有你萧逸尘,对我来说很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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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后,不动了。

    他眼里的光,彻底熄灭了。

    沐瑶抱着他,许久,没有动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,她甚至……还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想问。

    可他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沐瑶看着怀中已经死去的少年,用袖子擦去了少年脸上的血污。

    她将少年的尸体轻轻的放下,缓缓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她下令,让人查清楚少年的名字。

    两个时辰的肉搏,双方死伤过三万。

    这些数字,会变成战报上冰冷的文字,送到史官案头。

    可她看着这些死去的少年——十八岁、十九岁,和彭鹏一般年纪,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泥土和血污。

    她想知道他们的名字。

    每一个。

    李世忠领命离去,脚步声渐远。

    沐瑶独自站在那里,夜风吹过,掀起她衣角,像一只展翅的乌鸦。

    远处,萧逸尘的帅帐还亮着灯火。

    她缓缓走向那顶孤零零的大帐。

    帐门口的亲卫早已不见踪影,只剩下两根被血浸透的旗杆,在风中发出空洞的响声。

    帐帘掀开,带进一股混着血腥与泥土的冷风。

    风灯的光被吹得摇曳了一下,将帐内两道身影拉得忽长忽短。

    一道坐着,一道躺着。

    躺着的是板垣五郎,那把名为“菊一文字”的朝和名刀,从他自己的心口贯入,刀柄还在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血已经流干,在地毯上洇开一幅暗沉的地图。

    坐着的是萧逸尘。

    他还活着。

    天子剑横在膝上,剑锋上凝着血肉。

    从额角到胸口,一道狰狞的刀伤几乎将他劈开,伤口翻卷,像一张丑陋的嘴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身明黄的甲胄,此刻被血浸透,看上去像一件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、失败的戏服。

    他听见脚步声,很轻,踩在沾了血的地毯上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。

    沐瑶就站在那里,一身劲装,腰间的短枪枪口还泛着硝烟的余温。

    她脸上很干净,仿佛刚刚那场席卷山谷的杀戮,与她毫无干系。

    “都出去。”她的声音很平,是对身后亲卫说的。

    “总司令……”李世忠的声音里带着迟疑。

    沐瑶没有回头,帐内的风灯将她的影子投在李世忠身上,那影子很淡,却像一座山。

    李世忠咽下了后面的话,躬身退后,帐帘重新落下。

    帐内,只剩下风吹动帐篷的“扑扑”声,和两人之间,那片比死寂更沉重的沉默。

    沐瑶缓步走到他对面,在另一张帅椅上坐下,与他隔着一张摆着残茶的矮几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,像在看一件出土的器物。

    许久,她问:“喝一杯?”

    萧逸尘的嘴角动了动,似乎是想笑,却牵动了伤口。

    他伸手,想去拿几上的酒壶,可那只曾挽过六石强弓的手,此刻却抖得连一只空杯都扶不稳。

    沐瑶看着他那徒劳的动作,站起身。

    她走到一旁,从行军柜里取出一只干净的酒壶和两只琉璃杯。

    杯壁很薄,映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。

    她拎着酒壶回来,先给他面前的空杯斟满。

    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中,发出清冽的声响,在这死人帐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她看得出,他伤得很重。

    那个叫板垣五郎的,是个高手。

    “还恨我吗?”她倒完酒,将酒壶放在几上,自己却没有坐下,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萧逸尘的目光从那杯酒,移到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恨。”

    一个字,从他干裂的嘴唇里挤出来,沙哑,却清晰。

    沐瑶点了点头,像是在确认一件意料之中的事。

    “后悔吗?”

    “悔。”

    这个字,他说得更重。

    他后悔的,不是渡过淮水,不是兵败七芒山。

    他后悔的,是三年前,初见她时,为何没有看穿那双清冷眸子背后,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深渊。

    沐瑶的视线落在他膝上那把天子剑上。

    “为何下令投降?”

    “赢不了。”萧逸尘靠在椅背上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:“没必要,让他们再流血了。”

    沐瑶的嘴角,似乎有了一丝弧度,但很快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算你最后干了件人事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很淡,像在评价天气。

    萧逸尘却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牵动着胸口的剧痛,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。血沫从他指缝间渗出。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,抬起头,那双曾有过少年意气的眸子,此刻只剩下灰烬般的死寂:“如果当初,我册你为后……你可还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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