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着众人说道:“今晚,我们继续行动。”
“不仅要贴标语,还要散发传单!”
“传单?”
“对,传单。”沐渊亭从桌上拿起一张纸:“详细解释我们的理念,我们的目标。”
“让每一个京城百姓,都能明白我们在做什么。”
众人点头。
“另外。”沐渊亭继续说道:“派人去联系各地的同志。”
“告诉他们,京城的行动已经开始了。让他们也行动起来。”
“是!”
夜幕再次降临。
京城的街头,又出现了那些忙碌的身影。
他们更加小心,更加隐蔽。
但他们的热情,丝毫不减。
因为他们知道,他们在创造历史。
他们在改变这个世界。
……
监国周文渊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。
他披上外衣,苍老的脸上满是被打扰的不悦。
一名府上的管事,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手里捏着一张湿漉漉的纸,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“大人!不好了!出大事了!”
周文渊接过那张纸。
红底白字。
“打倒皇权专制!建立民主共和!”
墨迹未干,字迹张扬,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要将天捅个窟窿的疯狂。
周文渊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。
他活了七十年,读了一辈子圣贤书,教了一辈子君臣父子。
这十二个字,每一个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他的脸上。
“反了!都反了!”
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,枯瘦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。
“外面呢?”
“大人……到处都是!满城都是!”管事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从东市到西市,从朱雀大街到皇城根下,所有的墙上,都贴满了!”
周文渊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。
这是在掘萧氏皇族的根!
这是在刨他守了一辈子的纲常伦理的祖坟!
“来人!备朝服!”
他嘶吼着:
“召集京城所有衙门!所有!刑部、大理寺、京兆府!”
“所有捕快,所有卫兵,所有府兵,全部给老夫动起来!”
“挨家挨户地搜!挨家挨户地查!”
“凡是私藏这些反书、标语的,凡是参与张贴的,一律给老夫抓起来!”
“一个不留!”
铁血手腕。
他要用最酷烈的手段,将这股歪风邪气,彻底摁死在萌芽之中!
……
命令一下,整个京城,瞬间从黎明前的寂静,变成了人间炼狱。
无数的兵丁和捕快如同出笼的恶犬,涌上街头。
“开门!官府搜查!”
“砰!”
一扇扇民宅的大门被粗暴地踹开。
哭喊声,咒骂声,求饶声,响彻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一个年轻的书生,怀里还藏着一本《人权宣言》,被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从家里拖了出来。
“我没有罪!你们凭什么抓我!”
“凭什么?”捕快头子冷笑一声,一刀鞘砸在他的腿上:“就凭这个!”
他从书生怀里搜出那本书,高高举起。
“带走!”
一个平日里本分的商人,只是因为昨夜多看了几眼那些标语,就被邻居举报。
官兵冲进他家,翻箱倒柜,最后在他的床底下,找到了一张未来得及烧掉的传单。
“冤枉啊!大人!我就是捡的啊!”
“跟阎王爷去喊冤吧!”
整个京城,风声鹤唳。
之前那些在教坊司里振臂高呼的人,那些在夜色中张贴标语的人,一个接一个地被揪了出来。
刑部的大牢,很快就人满为患。
大理寺的天牢,也塞得满满当当。
然而,抓着抓着,周文渊发现了不对劲。
根本就抓不完。
抓了一个书生,立刻就有十个书生站出来,高喊着“人人平等”。
抓了一个商人,立刻就有上百个商人罢市抗议,要求释放无辜。
这些刁民,疯了!
他们不怕死吗?
周文渊坐在御书房里,看着雪片般飞来的报告,手脚冰凉。
他抓了一天,抓了三千人。
可第二天,街上贴的标语,比第一天还多!
那些新出现的标语,内容更加触目惊心。
“释放所有政治犯!”
“周文渊,还我家人!”
他成了民怨的靶子。
“大人!”一名刑部官员冲了进来,满头大汗:“牢里……牢里实在关不下了!再抓下去,只能关到大街上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