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我干什么?看我有没有被你气死吗?”
“我不明白,我就是不明白!”
“明明我在帮你说话,你却帮着梁山伯和那个青楼女子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”
“怎么可以啊!”
这凶巴巴的话如果没有哽咽的话,倒还挺有杀伤力的。
谢清言低下头,努力控制住那种从心底发出的笑意:
“好啦好啦,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我给你赔礼道歉,好吗?”
要是按照她往常的处事,这会儿她要么倒打一耙,要么巧言善辩一番,唯独没有认错这一项。
可是,只要一想到他房间里的满窗绿竹猗猗,以及那满值的好感度,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非要一较高下的好胜心了。
马文才早已做好了她狡辩的准备,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轻声细语。
一时之间,憋了许久的火气竟也奇迹般的消散了不少。
“好什么好?你为什么要听他的?为什么?为什么?”
“是不是在你眼里,我做什么都比不上梁山伯?”
凭什么啊?
梁山伯不就是一个乡下来的破落户,马家最卑微的奴才都比他强三分。
比身份,比才学,比能力,自己哪里不比他强上百倍?
谢清言见他越说越急,连忙道:“比得上比得上,佛念哥哥在我心中,自然胜过世上所有人。”
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,说的便十分流利,又一心二用的侧头听着柜外的动静。
马厩虽然素来无人,难保不会怕什么来什么,万一正好有人也来牵马喂马,不是听个正着吗?
然而,她这个回答听在马文才耳中,却只让他觉得可悲。
这样的做派,她怎么连敷衍都不肯做的认真一点!
她是不是以为凭着他的情意就可以任意施为?
他心中清楚的很,她的话并不能信,他也不敢信。
信了,就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,任她宰割。
可是……
或许他可以不必立刻相信。
或许……他可以装作相信她的话,假装既往不咎。
至少她现在还在与他虚与委蛇,说出的话,似乎与往日也有所不同。
至于其他的,以后再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