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,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。
两人目光相接,似乎已有惺惺相惜的意味。
马文才注视着两人,几乎是目眦欲裂。
心头那点自知失言的懊恼早就被汹涌的嫉妒和难堪淹没。
仿佛有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,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了。
凭什么?
为什么?
为什么一个处处不如他的梁山伯,总能得到她的另眼相待和回护?
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,都比不上这个梁山伯随便说几句话?
凭什么她要这么戏弄他?
其实谢清言看到梁山伯笑的时候人就已经僵了。
因为这会儿真不是笑的时候。
他虽然是坦荡赤诚,可是在大部分人的理解来看——
怼了人之后又笑,这种神态在正常情况下,一般称之为挑衅。
而马文才对此的理解显然也没有超出常理。
谢清言看着他的脸,心里一沉。
相识这么久,她从来没有看见马文才露出这么危险的表情。
像是雾里的被夺走猎物的一头黑狼,双眼猩红阴冷,简直有点妖气。
谢清言这一抬眸就撞进他的眼睛里,被他看的心神俱滞,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而这一步显然极大的刺伤了他。
不然他不会咬牙切齿的问出那个问题:
“谢清言,你什么意思?”
要是换成别的事,她估计也就认怂了,毕竟形势比人强,然而关系到这种事的时候,她总是比平时更锋芒毕露:
“我说,贱这个字用的太过了,人间世道,她一个女子怎么承受的了?”
马文才气势彻底阴沉:
“所以,你赞同梁山伯说的话?”
“你觉得他比我强?”
这又是哪跟哪了,谢清言眉头一皱,不明白他的思维何以如此跳跃。
梁山伯见势不妙,主动笑着劝解道:
“文才兄,你误会了,清言没有贬低你的意思。”
“只是这件事上,你确实需要改正,这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,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。”
后面的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还没说,马文才已经毫不客气的挥开他想要搭过来的手,梁山伯的笑在他眼里毫无善意,跟见鬼似的。
“好,真是好得很!”
这话显然不是对梁山伯说的。
梁山伯露出怔愣神色,马文才却像是再也懒得说一句话,拂袖而去,姿态决然。
唯独在路过谢清言的时候,他手指轻轻抬起,却又顿在空中,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。
脚步骤然加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