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非但不能逞一时意气,将打人之事认下,还要让谢晏认清这不安分、不顾主君死活的姨娘。
“春花,你们刚才在院子里搬花盆时,离前窗不远,有没有看到何氏来找我?”
她需要人证。
春花仔细想了想,摇头道:“奴婢没看到,当时一下来了那么多花草,还有些贵重的牡丹、兰草,奴婢生怕她们摔坏了,就......奴婢现在就去问问把门的小丫鬟。”
春花急匆匆出去了,楚南溪却不报多大希望。
周吉负责府里的花草树木种植、小范围的土木修葺,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花草送到后院,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,让丫鬟们无暇顾及她。
既是精心策划,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找到证人。
只是,那何飘飘前后判若两人未免奇怪,还有,她的身手也太好了。
“楚南溪人在哪里?”
楚南溪闻声望去,只见李茵扶着林老夫人,两人身后还跟着一排丫鬟婆子,声势浩大的进了正院。
她与谢晏是契约夫妻,相府仍是林老夫人掌中馈,她当然派头不减,只是见谢晏多次维护楚南溪,自己又不是她的正牌婆母,也不敢刁难于她,还算相安无事。
如今搞出这阵仗,必是知道了自己与谢晏和离的事。
楚南溪坐在桌前并未起身,直到林老夫人踏进了房门,她才将手中茶杯放下,站起来若无其事见礼:
“林老夫人如此兴师动众前来,所为何事?”
“楚南溪,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,我且问你,我外甥是不是早与你和离了?”
林老夫人毫不客气的坐在正中主人椅上,手中的龙头拐杖立得笔直,一副“不说实话便打死”的架势。
“我早该想到,成亲后,我外甥从未与你圆房,连正院都来得甚少,若不是早已和离,万万说不过去。
你一个下堂妇,不但厚颜无耻滞留相府,冒用主母权利对府中嬷嬷、管事滥施惩罚,还在官家赐膳时,堂而皇之以主母自居,犯下欺君之罪。
楚南溪,你好大的胆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