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
“临安府读书人那么多,写书、写小报的也不少,老丈全认识?”楚南溪有些不信。
那老丈哈哈笑起来:“别老丈、老丈的叫,我姓第五,日月明,第五明,今年刚满三十。”
“三、三十?”
楚南溪抬头看着他满头银丝,这少白头也太严重了。
“我曾是宰相府时政记的一名书吏,几年前,莫名其妙得了一种怪病,常常无故吐血,四处寻医问药,无人能解。吐一次血,便像是老了两岁,久而久之,便成了满头白发。
我现在啊,最怕就是旱天雷,一打雷,我必吐血。”
第五明满脸心有余悸。
“就因你生病,相府就把你给辞退了?”楚南溪有点为第五明打抱不平,虽然显老,毕竟他才三十岁。
时政记是相府附属机构,专门为宰相整理及抄写各种文件。若这是谢晏干的,她好歹要去帮第五明争取些员工劳动保障。
第五明忙摆手道:
“我在时政记的时候,相府里还是范相公。被辞退也不是因为我的怪病,而是......”
“是你卖消息给小报书生?”楚南溪脑子转得很快。
“不是不是,卖消息我有分寸,即要赚钱又不能惹事。坏事的是,有次我只顾着写小报,把抄送给皇城司保管的那份卷宗给抄错了,这才......”
第五明有点遗憾。
楚南溪抓住了重点:“你是说,交给皇城司的副本,有可能会抄错?”
“只要是人干的活,怎么可能保证绝对没有错?何况是抄写副本。不说抄错,大多数送皇城司的副本,书吏们都会偷工减料,反正送去皇城司,他们也不会看。”
第五明说得振振有词。楚南溪不由得有些紧张的追问:
“那县衙交到皇城司的案牍,也有可能偷工减料?”
“那是必须的啊!皇城司自己经手的案子千千万,县衙办的案子,他们连正眼都不会看,只不过,有些案子按规矩要留一份存档在他们那里而已......诶,小娘子,怎么走了?”
第五明看着楚南溪和玉面将军的背影,自言自语:
“楚赢?这名字不错,比我的‘第五名’霸气多了。就是不知道,还有没有命写完我的大作喽……”
与此同时,若有所思的楚南溪也很快做了个决定。
她要去县衙的架格库。
看看原版的案牍里,有没有被书吏偷工减料抄漏的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