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传御医!”
宫殿内,顿时乱作一团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太后悠悠转醒。
殿内安静得可怕,只有废后陈氏跪在榻边,低声啜泣。
太后睁着眼,空洞地望着床顶的流苏。
她经营了二十年的钱袋子,她掌控朝臣、豢养势力的根基,就在这短短半日之内,被那个年轻人,用最决绝、最凌厉的方式,一刀斩断。
她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。
“我们……都输了。”
她干涩的嘴唇动了动,发出的声音,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废后陈氏听到这话,哭声一顿,随即,哭得更加凄厉。
夜,深了。
首辅府的书房,依旧灯火通明。
“先生!这次抄出来的银子,堆满了三个大库!户部的老官吏说,这笔钱,足以支撑北境三年的军费!”
徐耀祖的脸上,满是亢奋的红光。
“那些账目,简直是……是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,因为他发现,苏云似乎根本没在听。
苏云坐在书案后,脸上没有半分喜悦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桌上的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块令牌。
巴掌大小,通体漆黑,不知是何种金属打造,入手冰凉。
这是在查抄内务府时,从总管太监密室的夹层里,搜出来的。
令牌的一面,是他们已经很熟悉的,八瓣莲花图样。
而另一面,却是一个让苏云指尖都感到寒意的雕刻。
那是一张面具。
一张,狰狞而冰冷的,玄铁面具。
地宫爆炸前,林青莲口中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第三方势力。
他们,竟然和太后、和内务府,也有联系?
这潭水,比想象中,还要浑。
就在苏云沉思之际,书房的门,被轻轻推开。
沈策走了进来,步履无声,脸上带着一贯的肃然。
他没有行礼,也没有多余的废话。
“苏大人。”
苏云抬起头,目光如电。
沈策迎着他的目光,声音低沉而清晰。
“大理寺地牢,宸妃,醒了。”
苏云的瞳孔,微微一缩。
沈策顿了顿,继续说道:
“她点名,要见一个人。”
“太子太傅,苏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