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,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旁边的阴影里,消失不见。
    苏云站在原地,北风吹过,他却感觉不到冷。
    王公公的话,像一把冰锥,捅破了他所有的猜想。
    皇后?
    皇后不过是摆在台面上,那朵看着好看的莲花。
    真正的根,那片烂泥,是那位久居深宫,看似与世无争的……太后。
    回到首辅府,苏云一头扎进了书房。
    “耀祖!”
    徐耀祖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。
    “先生!”
    “去查!”苏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我要知道关于皇后母族的一切,他们的家徽,他们的历史,他们家族里每一个人的动向。”
    他盯着徐耀-祖,一字一顿地补充道:“最重要的是,我要知道他们和太后那边,所有的关系,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,送过一次礼,说过一句话,都给我查出来!”
    徐耀祖心头一凛,重重点头,转身就跑了出去。
    沈策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。
    “大人,昨夜刺客的痕迹,查过了。太干净了,就像有人提前为他打扫好了战场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苏云摆了摆手,“你派人,给我盯紧了宫里所有和莲花沾边的人。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在主子面前不怎么说话,上了年纪的宫女和太监。”
    沈策领命而去。
    书房里,又只剩下苏云一个人。
    他走到墙边的舆图前,目光落在长乐宫的位置。
    他想起了李沐雪苍白的脸,想起了她昏迷中无意识的呓语。
    “……花……”
    原来是这朵莲花。
    苏云的手指握紧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    这已经不只是朝堂上的博弈,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。
    他从怀中,同时取出了那枚刻着“天”字的令牌,和那枚刻着“唯剑”的玉佩。
    两样东西并排放在掌心,一个冰冷,一个温润。
    张敬之用死,把他推上棋盘。
    女帝用地宫,把他磨成利刃。
    而那位他从未见过的太后,则用李沐雪的命,给他上了最狠的一课。
    他再次拿出那张陈工给的羊皮地图,用朱砂笔,将那几条连接着长乐宫、御书房和冷宫的暗道,重重地描了一遍。
    红色的线条在图纸上,像一道道流着血的伤口。
    “这不是暗渠……”苏云看着地图,轻声自语。
    “这是命脉。”
    是那位老太太,掌控着这座皇宫的命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