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手上的灰,“我们需要确认,刘忠最近是否来过这里。”
两人沿着河边往县城方向走,快到城门口时,林越突然停在一棵老柳树下。树干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蹭过,划痕里还嵌着一点墨色的丝线,与他手里的绸缎碎片颜色一致。
“找到了。”林越眼睛一亮,用铁尺小心翼翼地将那点丝线挑了出来,“这应该是拖拽时,王二柱挣扎着抓过树干,把凶手衣服上的丝线刮了下来。”
证据链又多了一环,但林越知道,这些还不够。在没有DNA鉴定、没有监控录像的时代,光凭几根纤维和几道划痕,根本无法让周昌这种老油条信服,更别说定刘忠的罪了。他需要更直接、更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。
“赵哥,你认识县城里最老的绸缎铺掌柜吗?”林越问道。
“认识,西街的‘锦绣阁’,老掌柜姓苏,做了一辈子绸缎生意,眼睛毒得很,什么料子一看就知道。”赵猛点头道。
“好,我们去会会他。”
锦绣阁开在西街最繁华的地段,门脸不大,却收拾得干净雅致。老掌柜苏老头正戴着老花镜,在柜台后整理一匹蜀锦,见林越和赵猛进来,抬头看了一眼,慢悠悠地问道:“两位官爷,想买点什么?小店的绸缎都是上等货,送人情、做衣裳都合适。”
林越没绕弯子,从怀里掏出那小半块墨色绸缎:“苏掌柜,麻烦您看看,这料子是什么来头?”
苏老头放下手里的活计,接过绸缎凑到眼前,又用手指捻了捻,眉头微微皱起:“这是墨蚕丝,西域来的料子,坚韧耐穿,颜色越洗越亮,就是价格贵,一尺要半两银子,寻常人家可穿不起。”
“咱们青石县,有谁家卖这种墨蚕丝?”林越追问。
苏老头想了想,道:“也就张万贯的‘万顺号’有卖。去年他从西域进了一批,说是走的私货,价格比官商便宜三成,抢了不少生意。我这小店,可进不起这种料子。”
“那您看,这料子做的衣服,在咱们县城多不多?”
“不多。”苏老头摇了摇头,“一来贵,二来墨色太沉,年轻人不爱穿。我记得……也就张万贯府上的几个人穿过,尤其是他那个管家刘忠,前阵子总穿着件墨蚕丝的褂子,在大街上晃悠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张府的人。”
说到这里,苏老头压低了声音:“两位官爷问这个做什么?莫非……跟王二柱的案子有关?”他在县城待了一辈子,消息灵通得很,王二柱溺亡的事早已传开,只是没人敢往张府身上想。
林越没回答,又问道:“苏掌柜,您再看看这个。”他将纸包里的纤维递了过去,“这些纤维,是不是跟这墨蚕丝一致?”
苏老头眯着眼看了半天,又用指甲刮了一点纤维捻了捻,肯定地说:“错不了,就是墨蚕丝。而且你看这纤维的断口,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,不是自然磨损,像是……被人抓下来的。”
“多谢苏掌柜。”林越将东西收好,拱手道,“今日之事,还请掌柜的保密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苏老头点头,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,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。
从锦绣阁出来,赵猛兴奋得满脸通红:“林哥,这证据够硬了吧!苏老头的话,在县城里可是金字招牌,谁都信他!”
林越却没那么乐观:“还不够。周昌要想耍赖,大可以说刘忠的衣服被王二柱蹭过,或者这纤维是别处来的,未必就是凶案现场留下的。我们需要让他找不到任何借口。”
“那……那咋办?”赵猛的兴奋劲一下子泄了大半。
“去见周昌。”林越道,“他不是想压下这案子吗?我们就把证据摆到他面前,看他怎么说。”
县衙的县尉公房里,周昌正跷着二郎腿,手里把玩着一串蜜蜡珠子,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。他刚从张万贯那里回来,张老板塞给他的那锭五十两的银子还沉甸甸地揣在怀
第十二章:纤维作证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