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不是那纨绔顶着我的身子,骗了凤姐姐什么?”
摇首轻叹,林黛玉婉言道:“姐姐说笑了。妹妹深处闺中,两耳不闻窗外事,怎知外间经济?姐姐若真需周转,不如再问问旁人?”
言罢,她将手中香囊递还,“不然,这压岁钱,姐姐还是拿回去吧。”
见林黛玉掂量的动作,王熙凤脸色早就泛白,闻言慌忙摆手后退,心下惊叹。
“果然,是嫌这心意太薄,不入她的眼。也是,林姑老爷盐官出身,她什么金山银山没见过。”
撑着笑意,王熙凤又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!送出去的福气,哪有收回的道理?”
“妹妹且安心歇着,缺什么短什么,只管让紫鹃、雪雁来告诉我一声便是。”
目送王熙凤逃去的背影,林黛玉揉着眉心,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这是堂前那个泼辣嘴毒的凤姐姐?怎地如此乖顺?”
王熙凤一直待她不薄,尤其这两个月来的吃穿嚼用,乃是头一份。
如今更是卑躬屈膝至此,林黛玉着实想不通。
狐疑地解开香囊系带,林黛玉本以为不过是几钱散碎银子,待看清内中之物,不由得倒吸口气。
哪里是什么银钱?
分明是两只黄澄澄、做工精巧的金丝蝴蝶与并蒂莲簪,旁侧还衬着名贵的西域香料。
这在闺阁中,已算是头一份的心意了。
林黛玉握着那沉甸甸的金饰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“还真让雪雁一语成谶了。”
扶着额头,林黛玉无奈叹了口气,“你到底把凤姐姐怎么了啊?”
……
镇远侯府,
李宸与薛蟠约下了见面的日子,便在房里全神贯注的编纂起心得手册。
总得在见面之前,有个范本。
如此一直伏案忙到入夜,李宸手臂泛酸再写不好字,才将毛笔搁下。
“少爷,您要的热水。”
香菱恰逢时宜入房来,规规矩矩的将木桶捧到李宸面前。
李宸往榻旁一倚,踢掉箭靴,慵慵懒懒道:“来吧,是时候解解乏了?”
香菱脸上一热,羞答答的垂下了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