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驳。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,后来被划为废宅,没人管。
“就这儿?”她问。
“暂时。”我把她扶到屋檐下坐下,“等消息。”
她靠着柱子,手始终没离开剑柄。
我走进屋里,盘膝坐在地上。血文手镯贴着手腕,温润的光一闪一闪,空间里的高纯度源质慢慢流入经脉。修复伤势的同时,我也在想刚才的事。
那些守卫……其中有三人呼吸节奏不对。不是凌家正统功法的节拍,反而像是暗夜教常用的潜伏吐纳法。
我睁开眼:“影蝶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记得我们在石庙外看到的脚印吗?赤脚,倒着走。”
她点头:“不是人类留的。”
“也不是妖兽。”我说,“是某种标记术。用来定位的。”
她抬眼:“你是说,有人在跟踪我们?”
“不止是跟踪。”我握紧手镯,“是在引导。墨影出现得太巧,凌云也来得太快。他们背后,一定有人通气。”
她沉默片刻:“要不要查?”
“当然要。”我闭上眼,“但现在不能动。刚立威,不能显得太急。得等风头过去。”
屋外传来脚步声。
一个仆人模样的少年端着药碗过来,放下就走,一句话不说。
我闻了下,是普通疗伤汤,没毒。
“喝点。”我递给影蝶。
她接过,小口喝完,把碗放在一旁。
天色渐暗,院门没关,风吹得木扉晃来晃去。远处主殿方向亮起灯火,隐约有争吵声传来。
我靠在墙边,耳边是影蝶平稳的呼吸。
突然,血文手镯猛地一烫。
我睁眼,看见它表面浮现出一道新裂纹,红光一闪,随即消失。
与此同时,院外街角,一道黑影一闪而过。
我没动。
影蝶却已拔剑出鞘三寸。
我抬手制止她。
然后轻轻说了句:“这场戏,才刚开始。”
风刮进门,吹熄了桌上残烛。
火光灭的瞬间,我看见院门外的地面上,又出现了一串脚印。
这次是湿的,带着淡淡的腥味,从街角延伸到门槛前,停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