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果然还活着,呜呜呜……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的。”
“三丫,快过来,姐姐回来了。”
院子里,二丫丢下扫帚,撒丫子朝她奔来,眼泪在风中往后掉落,她顾不上擦,扑进失而复得的亲人怀抱,担心这一切又是一场梦。
“他们都说,都说你死在山里了……”
“姐,以后不要进山了好吗?”
盛其祯拍着小丫头的黄毛脑袋,没有她帮忙拾掇,二丫的头发扎得歪歪扭扭,还打结,三丫在一旁怯生生的,不敢说话,只是看着两个姐姐,手指一揪一揪的。
闷热潮湿的石窟,土匪腥臭的体味和鲜血,以及人性的丑恶,似乎都随着妹妹的难听的哭声化作遥远的电影画面,一帧帧开始褪色,更鲜活安宁的生活替换了那些记忆。
盛其祯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,眼神也柔和下来,她蹲下身,将两个妹妹搂入怀中,轻声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
为了安抚二丫,之后的日子她没有出摊,盛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,没有再到她面前作妖,也可能是在憋个大的。
如果沈琅轩不总是背着个破画架故意来周围写生,引得村里人议论纷纷的话,盛其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养伤生活会过得很惬意。
是的,养伤,她以掉下山崖身上有多处割伤为由拒绝了所有人探视,包括贺家来人,在院子里放松心神,期间托二堂哥盛长刚买了些瓦砾补屋顶,除此之外根本不出门。
八月的最后一天,盛其祯总算再次出摊了,周氏背着骨折还没好的栓子过来送她,栓子含泪挥手:“招娣姐,等我好了,你还雇我。我保证会好好干的。”
盛其祯不置可否,这场绑架祸事让两个小孩都变了,栓子更懂事了,眼睛里多了一些忧愁,黑蛋变得胆小,不肯出门。
现在就剩下二狗还跟着一起,这天她卖完神仙豆腐,打算去贺家一趟,履行之前说做药膳的承诺,却被顾秀才拦下。
“盛姑娘,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顾秀才面露祈求,看起来又瘦了,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