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捆结实,忽然看见白未晞背着半篓草药走来,手里的篾条顿了顿,眼里闪过些惊讶。
“这些…… 是你采的?” 鹿鸣放下手里的活计,站起身时膝盖 “咔” 地响了一声。他走近了些,捏起一株当归打量,忍不住咂舌,“这当归的根须,比我上次在山外药铺见的还好。”
白未晞把药篓递给他:“换些盐和油,剩下的…… 看看能不能换些川贝。” 她想起柳月娘咳嗽的样子,声音低了些,“月娘需要。”
鹿鸣愣了愣,随即明白过来:“你倒是细心。这些草药能换不少东西,别说盐油,给月娘扯块布做件新棉袄都够。” 他把草药小心翼翼地倒进自己的背篓里,用草绳捆结实,“放心,我明儿一早就动身,定给你换些好盐回来,再寻寻上等的川贝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 白未晞看着他把草药和山货仔细分层放好,补充道。
鹿鸣拍了拍背篓:“这条道我走了十几年,闭着眼都能摸到山外。”
白未晞回到柳月娘家时,柳月娘正在晒被子。她把被子放在大石板上,用木槌轻轻敲打,棉絮里的灰尘簌簌落下,在阳光下飞舞。看见白未晞回来,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木槌:“今天日头好,把你那床被子也晒晒,晚上盖着暖和。”
白未晞点了点头,转身去西屋抱被子。抬眼便看见柳月娘昨晚咳嗽时用的帕子晾在绳上,上面沾着些淡淡的血迹,像朵没开的红梅。她的脚步顿了顿,心里忽然有些发紧,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