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地那一丝抽痛。
这浑小子……从小到大,怕是没少跟人干仗。
他拧开红药水的瓶盖,用棉签蘸了药水,俯下身。
他的动作,与他冰冷的神情截然相反,出奇地轻柔。
棉签小心翼翼地避开破皮最严重的地方,轻轻点在那些红肿的淤青上。
即便如此,药水接触伤口的瞬间,那股尖锐的刺痛还是让何雨柱的身体猛地一颤,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,咬着毛巾的牙关更紧了。
何雨生面沉如水,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。
“说吧,怎么回事?”
他一边上药,一边审问,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。
“好端端的,跟后勤副主任动什么手?你那脑子是被驴踢了,还是让门给挤了?”
何雨柱趴在床上,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。
他没回答,喉咙里的呜咽声却越来越大,最后,竟是忍不住,“呜……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那哭声里,充满了天大的委屈和不解。
“哭什么哭!一个大男人,流血不流泪,给我憋回去!”
何雨生厉声呵斥,手上的力道却又轻了几分。
“我问你话呢!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把自己一辈子都给毁了?在厂里跟领导动手,打得还是副主任!这要是搁部队,你小子就得被送上军事法庭!”
他猛地拔高了音量。
“我在厂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抽你,那是演戏给全厂人看!是做给那个李贵平看!我不把你打服了,不把这事揽成家法处置,今天你小子就得进局子啃窝头去!你懂不懂!”
何雨柱被他吼得一愣,哭声也小了下去。
他抽抽搭搭地抬起头,满脸泪痕,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,眼神里却满是茫然。
他哽咽着,断断续续地辩解。
“可……可我没错啊……”
“你还敢说你没错?!”
何雨生简直要被他气笑了。
“哥,不是你教我的吗?”
何雨柱这句话一出口,何雨生上药的手,骤然停在了半空中。
他愣住了。
自己什么时候教他这个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