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兴义挣扎着,额角被差役推得撞在门框上,渗出鲜红的血珠。
    可他依旧不肯松手,声音带着嘶吼:
    “这些书是泉州百姓的希望,你们不能烧!不能毁!”
    差役们哪里管这些,他们粗暴地把刘兴义塞进囚车,推着囚车往知府衙门走。
    路过码头时,念三带着几个书坊伙计冲了出来:
    “放开刘掌柜!你们没有证据,凭什么抓人!”
    他看见囚车里的刘兴义被打得头破血流,顿时红了眼:
    “再不放手,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    于府的侍卫见状,立刻围了上来,短刀出鞘的寒光在灯笼下闪着冷意。
    念三护着伙计们往后退,没退几步就被侍卫逼到了墙角,退无可退。
    一个侍卫挥刀朝着念三砍过来,阿福下意识地冲上前用胳膊去挡。
    只听“刺啦”一声,他粗布短打的袖子被刀刃划破,露出里面的护甲。
    护甲上绣着简单的云纹,里面垫着厚厚的棉絮,正好挡住了刀刃,只在胳膊上划了道浅浅的伤口。
    “三哥!你没事吧?”
    伙计们连忙扶住念三,眼里满是担心。
    念三摸了摸腰上的护甲,心里忽然一暖,又一酸。
    出发前吴婶还拉着他的手叮嘱“在外别硬拼,一定护好自己”,没想到这护甲真的救了他一命。
    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口传来。
    五皇子派来泉州的亲信带着一队侍卫赶到,手里举着明黄色的卷轴,高声喊道:
    “于清煊接旨!”
    于清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却还是强撑着上前。
    “这位大人,咱们这会儿正办着案呢,不如……”
    那人睨了一眼于清煊,冷笑一声:“于大人是觉得办案便能不接旨?”
    于清煊身子一抖,忙整理一番仪容跪地,“臣接旨!”
    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泉州府旧年海船失事一案存疑,特令……”
    人群中的百姓听说当年的旧案要重查,脸上都露出喜色,纷纷高呼:“陛下万岁。”
    于清煊脸色难看,本以为在国公爷的阻拦下来泉州的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乔章林……
    “臣,接旨!”
    念三见到五皇子的人,立刻上前:
    “还请大人明鉴,今夜之火并非我怡红书坊所为,还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!”
    于清煊心头一紧,忙上前辩解:
    “这位大人,此案证据确凿,是怡红书坊……”
    “证据?”
    五皇子的亲信直接打断他,示意身后的侍卫呈上一块腰牌。
    “本官的人在纵火现场找到了这个,于大人又怎么解释?”
    于清煊的瞳孔骤然收缩,盯着那块腰牌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