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!”
    不止阿福,连浅醉和晚晴都这么想。
    毕竟前阵子被抄袭抢客的气,大家憋了太久,如今版权在手,正是“算账”的好时候。
    可时念却没半点动静。
    接下来的几日,她依旧每天清晨去城西看新场地的施工,跟匠人们敲定戏台飞檐的弧度;
    午后帮乔章林改策论,逐字逐句琢磨“民间文化如何助社稷”的论点;
    傍晚还跟吴婶在灶房研究新的小食口味,想给怡红院添些应季的点心。
    至于找花月楼、大满园算账的事,她半个字都没提。
    怡红院的伙计们都急了。
    念八在门口迎客时,见花月楼的伙计还在巷口扯着嗓子吆喝“新排《渔家女》,门票八钱,座无虚席”,气得直跺脚。
    回来说给大家听时,连声音都带着火;
    大力跟十四在后台搬道具时也嘀咕:
    “念姐是不是忘了这事儿啊?咱们的版权刚下来,正好趁这时候立威,让往后没人敢再抄咱们的东西!”
    阿福憋了三日,终于忍不住找了时念。
    翌日午后,时念正在书房改新场地的设计图。
    她想在读书区旁加个小茶座,方便学子们看书时喝茶,炭笔在纸上画着茶座的草图,线条细致。
    阿福掀帘进来,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戏单。
    那是花月楼新印的戏单,上面用艳红的字写着“新排蓝星名戏《千里之外》,今日开演,门票八钱”——
    “念姐!您看这个!”
    阿福把戏单推过去,声音满是憋屈。
    “花月楼又抄咱们的戏了!还敢光明正大印戏单吆喝!”
    “还有大满园,昨天我特意绕过去看了,他们还在演那改得乱七八糟的《壁上观》,台下还有不少客人!”
    “咱们有红契,去顺天府一告一个准,怎么就不找他们算账啊?”
    时念抬起头,放下手里的炭笔,指了指对面的梨花木凳,语气平静:
    “坐,先喝口茶。”
    阿福坐下,接过时念递来的茶盏,却没心思喝。
    “念姐,咱们现在有红契当靠山,怕他们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就算不封了他们的戏园,也得让他们赔咱们的损失,还得公开道歉!”
    “让盛京的人都知道,偷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!”
    时念看着他急得发红的眼眶,无奈的笑了笑。
    她伸手在设计图上“千人戏台”的标注处轻轻敲着,眼底藏着几分深谋远虑:
    “阿福,你先别急着算账,且先跟我说说,这几日咱们怡红院的生意,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