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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盼援落空赴张府,素心裂胆拒折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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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事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师父,”

    素心忽然抬头,手指握成拳头。

    “要不,咱们去找时念吧?我去给她磕头,去给她当牛做马,只要她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咱们是没本事,可骨气不能丢!她今日能给你银子,明日就能把咱们的事当笑话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像冰锥,狠狠刺破素心眼里的热望。

    素心低下头,指尖在戏服的针脚上反复划着。

    “难道真要……真要去给张万利那个畜生磕头?”

    李庚生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里的挣扎像被冷水浇透,一点点褪得干干净净,最后只剩片死寂的灰。

    “备礼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?”

    素心抬头,眼里满是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备份厚礼,”

    李庚生转身往外走,“我带你去张府道歉。”

    素心手里的银簪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。

    她望着李庚生的背影。

    那个总说“戏子的脊梁骨,得比戏台的柱子还硬”的师父。

    此刻的肩膀竟佝偻得像株被狂风压弯的芦苇,连头都不敢抬。

    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,沉沉压在南岸的青石板上。

    祥福园的灯笼还没点亮,李庚生就揣着两匹最好的绸缎出了门。

    素心跟在他身后,水红戏服外罩了件灰布褂,像朵被脏布裹住的残花,连颜色都黯淡了几分。

    路过巷口的茶棚时,张万利的几个打手正蹲在那儿喝酒,油光满面的脸上满是戏谑。

    见了他们,为首的打手故意把酒碗往地上一摔,碎片溅到素心的布鞋边,酒液浸湿了她的裤脚。

    “哟,这不是祥福园的李班主吗?这是带着小美人,去给咱们张老爷磕头赔罪啊?”

    素心的脚顿住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嘴里散开。

    李庚生却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,头埋得低低的,连眼皮都不敢抬,像没听见那句嘲讽。

    “师父,我走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素心的声音发颤,膝盖抖得几乎站不住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
    李庚生回头,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,声音哑得像破锣:

    “忍忍,过了今晚就好了,忍忍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不想忍了!”

    素心猛地甩开他的手,惊得茶棚里喝酒的人都停下筷子,齐刷刷往这边看。

    “我娘说过,膝盖是用来跪天地、跪祖宗的,不是用来跪张万利这种人渣的!”

    她转身就往回跑,灰布长袍被风掀起,露出里面水红的戏服,像一团在暮色里不肯熄灭的火,烧得刺眼。

    李庚生望着她的背影,手里的绸缎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却没去追。

    他知道,素心这一跑,是真的豁出去了。

    夜渐渐深了,时念住的那家客栈还亮着灯。

    老板娘正对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,算珠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抬眼她瞥见门口站着个穿灰布长袍的女子,兜帽压得极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。

    她的手死死攥着兜帽绳,仿佛是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一般。

    “姑娘,住店还是找人?”老板娘停下算盘,扬声问了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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