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净哟!”
她模仿着昨夜可能听到的动静,压低声音,却足以让桌上的人都听清,带着夸张的语调:“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两只夜莺,在那院子里,叽叽喳喳,叫了半宿,又是扑腾又是欢唱的,那声音……啧啧,当真是婉转悠扬,穿透力极强!搅得姐姐我想安生睡个觉都不成!瓶儿妹妹,你离得近,可曾听见了?”
“轰——!”
李瓶儿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整张脸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,连小巧的耳垂都红透了!她羞得无地自容,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!她哪里还听不出潘金莲话里的调侃之意?这分明是在打趣她昨夜……昨夜与金海……
“姐姐!你……你取笑人!”李瓶儿又羞又急,跺了跺脚,嗔怪地瞪了潘金莲一眼,却又不敢真的生气,只好把羞恼的目光投向罪魁祸首——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、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的金海。
金海被李瓶儿那带着嗔怪和求助的眼神一看,更是头皮发麻。他干咳两声,连忙拿起一个肉包子,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试图转移话题:“唔……这包子……味道不错!李嫂的手艺又精进了!咳咳……那个……明天就是这个月酒神擂台赛的月赛了,听说来了几个厉害角色,我得早点去酒楼盯着,让大家好好准备准备……”
潘金莲见金海这副狼狈躲闪的模样,和李瓶儿那羞得快要冒烟的俏脸,心中那点因为丈夫去了别人房中而产生的一丝微妙酸意,也彻底被这有趣的情景冲散了。她本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,见李瓶儿如此害羞,也不再穷追猛打,只是掩着嘴,笑得花枝乱颤:“好了好了,不逗你们了!快吃饭吧,瞧把我们家大郎吓得,包子都快噎着了!”
李瓶儿见潘金莲不再调侃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但脸上的红晕一时半会儿却难以消退,只能低着头,小口小口地喝着粥,不敢再看金海和潘金莲。
金海见风波暂平,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,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:“是啊是啊,明天的月赛很重要,若是能再出一个像上次‘醉不倒’那样的豪客,对我们五粮液的名声可是大有裨益。我吃完就得过去看看。”
潘金莲也收敛了笑容,点头道:“正事要紧,大郎快去忙吧。家里有我和瓶儿妹妹照应着。”她说着,又看向李瓶儿,语气亲切自然,“妹妹,待会儿吃完了,陪我去库里看看新到的几匹料子,天气渐热,也该给大哥和咱们添置些夏衣了。”
李瓶儿连忙点头应下:“是,姐姐。”
饭桌上的气氛,在经历了最初的戏谑调侃后,终于恢复了和谐温馨。阳光洒满饭厅,照着其乐融融的三人。金海看着眼前这两位性格迥异却同样美丽、并且相处日渐融洽的妻子,心中充满了对眼下这份安稳幸福的珍惜。前世的阴影,似乎也在这样的晨光与笑语中,渐渐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