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摆摆手,接过烟别在耳朵上:“分内之事。”
“是这样,”江沐话锋一转,像是闲聊般随口提起,“我刚才听俩孩子说,他们养父母那笔二百块的赔偿款,好像……没到他们手上?我寻思着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按理说,这么大一笔钱,大队部肯定得盯着点吧?”
赵抗战闻言,脸色微微一僵,嘬了口烟,朝旁边的赵小树递了个眼色。
赵小树会意,清了清嗓子,一脸的为难:“唉,江医生,这事我们知道。那笔钱,是被孩子们的亲二叔,赵国平领走的。我们当时也找他调解过,可他说这是他们赵家的家事,钱得由他这个长辈保管,用来给俩孩子办后事、将来娶媳妇用。我们……我们也没办法啊,清官难断家务事嘛。”
江沐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。
不是没办法,是不想惹麻烦。
“明白了。”他点了点头,脸上依旧挂着笑,“那就不打扰两位了,我们明天一早来接孩子。”
从赵家堡出来,天色已经擦黑。
李有柱闷着头赶着牛车,一路上一句话没说。
江沐带着他去了县里的国营饭店,点了两个硬菜一瓶酒。
几杯酒下肚,李有柱那股子火气才算顺下去一些。
吃完饭,江沐没急着回去,而是领着李有柱拐进了药材收购站。
收购站里,杨小军正盘点着药材,一见江沐,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:“江沐兄弟!你可算来了!”
“小军,帮个忙。”江沐也不跟他客套,“明天早上,你无论如何帮我弄辆车,最好是带车斗的卡车,去赵家堡拉点东西。”
“没问题!多大点事儿,包在我身上!”杨小军拍着胸脯,一口应下。
江沐点点头,状似无意地又问了一句:“对了,再跟你打听个事儿。年前那会儿,纺织厂的货车在路上是不是撞死过人?这事,你熟吗?”
杨小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“江哥,这事我知道。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