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包。他看见我,点了点头,没寒暄,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。
“拳馆租约到期,房东要涨一倍租金,谈不拢。”他开门见山,“这里,下星期就关了。你前后也没学多少天,按剩下的课时算麻烦,我就大概估了一下,算你半个月,退你3400。”他说了个很具体的数字,显然是早就算好的。
我捏着那个有点厚度的信封,没立刻收下:“魏馆长,这地方租金涨得离谱,是没法做。但……不能换个地方继续开吗?市里适合的场地应该还有。”
魏峥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墙上那些磨损的拳套、有些掉漆的沙袋,还有角落里叠放整齐的垫子。“不是换个地方那么简单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想怎么解释,“打比赛,没打出名堂,年纪也到了。开拳馆,光靠一腔热血和几个老学员撑不住。租金、水电、器材损耗,还有……”他笑了一下,有点自嘲,“还有家里老母亲的身体,最近也得花更多时间顾着。方方面面算下来,不是换个店面就能接着干的事。”
他说得平静,但我听出了背后的重量。那不仅仅是生意上的计算,更像是一种人生阶段的清算。比赛失利、租金压力、家庭责任,每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拳头,打在人身上。
“这些装备,”他指了指周围,“大部分会折价处理给相熟的朋友。剩下一些我自己留着,偶尔活动活动筋骨。你……”他看向我,“底子还行,就是后来忙了。以后要还想练,我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地方,教练是我师弟,人实在。”
我把信封塞回他手里:“馆长,这钱我不能要。我学了东西,哪怕时间不长,也是你手把手教的。拳馆有困难我明白,但学费没有退的道理。”
魏峥眉头一皱,习惯性地想坚持,但看到我的神色,捏着信封的手停住了。半晌,他叹了口气,没再推回来,只是把信封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。
“你这脾气……”他摇了摇头,转而从帆布包侧袋摸出两副缠手带,扔给我一副,“那就最后再活动一次。就当……给你补上前两天缺的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