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人,能做到吗?”
越劲衍接过信,郑重收起:“我会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送到。”
“还有,”商玉婙看向墨砚,“你立刻去找真哥哥在上京的人手,让他们动用所有江湖关系,在南方散播消息。就说钦差万俟真掌握了下至江州、上至中枢某位贵人的惊天贪墨证据,如今被陷害下狱,若他身死,证据即刻公之于众!”
她要制造一种投鼠忌器的局面,让幕后之人不敢轻易灭口。
安排完这一切,商玉婙才稍稍松了口气,但心依旧悬着。
真哥哥,你一定要撑住……
她低声自语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那些伤了你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
……
接下来的几日,上京城表面平静,暗地里却因商玉婙撒出的网而暗流汹涌。
御史台的几位铁面御史接连上书,弹劾江州刺史贪墨赈灾款、草菅人命。
虽未直接提及构陷钦差,但字里行间已引人遐想。
雍王路景铄更是忧心国事,在朝会上痛心疾首。
直言南方吏治败坏,恳请陛下另派得力重臣前往督查。
言语间隐隐将矛指向了庇护刺史的湘贵妃一党。
湘贵妃在宫中气得摔了杯子,却一时无法直接发作,只得催促太子路墨遥想办法平息事态。
路墨遥本就因太庙刺杀之事心烦,又添此事,更是恨得牙痒痒。
与此同时,越劲衍派出的暗卫已日夜兼程赶往江州。
而万俟家在江湖上的势力也开始行动,各种流言在南方的灾民和士子中传播。
万俟真青天之名愈盛,而刘莽等人的恶名则愈发昭彰。
……
江州大牢深处,阴暗潮湿。
万俟真被单独关在一间狭小的囚室里。
身上带着那夜突围时留下的伤痕,衣衫褴褛,脸色苍白,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锐利。
他收到了商玉婙辗转送来的密信,心中暖流涌过,立刻依计行事。
他开始拒绝进食,时而高热呓语,时而昏迷不醒,将重伤垂危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刺史等人几次提审,见他这般模样,又顾忌着京中传来的风声和外面愈演愈烈的舆论,果然不敢用重刑。
生怕他真死在大牢里,坐实了杀人灭口的罪名。
只能一边加紧罗织罪证,一边找来大夫给他诊治,吊着他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