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应当清楚,‘神灵杀手’这个词,对我意味着什么。”
“…臣明白。”
“然而你却试图利用它,进行政治操弄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,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惊。
她本只想与白流雪私下交谈,但奥伦哈无视了她的意愿,在所有种族面前,玷污了精灵族的颜面。
她曾经信任奥伦哈,不,是曾经无比信任他。
无论他犯下何种过错,她都能宽宥。但这一次,他的行为越过了底线。
他不仅利用了她心中最深的伤痛……“神灵杀手”,还擅自行动,甚至在公开场合试图污蔑可能是拯救叶哈奈尔恩人的白流雪。
“陛下!臣此举实是为了精灵族的永恒安宁……”他试图辩解。
“够了。”花凋琳打断了他,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不必再多言,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。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随后,她转向艾特曼校长,请求道:“艾特曼校长,方才多谢您周旋。虽有些冒昧,但我能否与白流雪学员……单独谈一谈?”
“我无异议,这需征得他本人的同意。”艾特曼看向白流雪。
其他获奖者已陆续离去,白流雪本在犹豫,见话题引向自己,略显诧异地睁大了眼睛。
花凋琳对他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、有些无力的微笑:“我想,有些事……必须与你当面理清。”
说完,她便示意方向,为单独谈话离开了礼台后方。
虽然她命令奥伦哈不必等候,但奥伦哈仍固执地留在斯特拉,等待她归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
斯特拉穹顶,贵宾等候室,喧嚣隔绝,只剩下令人压抑的寂静。
“该死!”
在空无一人的房间角落,奥伦哈颓然低头,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没有失误!他的推理、算计、证据链本该是完美的!
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白流雪的灵魂会绽放出那样刺眼的光芒?
‘这绝对是骗局!’
尽管毫无证据,但他内心深处对此确信不疑。
白流雪必定是神灵杀手兼黑魔人,只是用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技术完美隐藏了真相!
‘陛下竟然看不透这一点!’一股怨愤涌上心头。
他为花凋琳付出了多少心血?鞠躬尽瘁!
仅仅因为一次失误,就遭到如此冷漠的对待,这公平吗?!
更让他感到恶心的是,花凋琳看向白流雪的眼神,竟带着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暖意。
那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、肮脏的人类小子,凭什么?!
‘白流雪……’他坚信,白流雪一定用了某种卑鄙无耻的手段,蛊惑了天性单纯的花凋琳陛下。
‘我必须拯救陛下!’他的指尖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。
那些围观者轻蔑、厌恶的眼神,依旧灼烧着他的自尊。
还有花凋琳那冰冷的、仿佛看陌生人的目光……
‘一切……必须恢复原状!’他必须重新赢得她的信任!
‘该怎么做?’
他是精英,一直以来完美处理一切事务,从未允许过失败,所以,偶尔失手也不必惊慌。俗话说,马有失蹄。
现在要思考的是如何挽回。
首先,问题的根源依旧是……白流雪,是这个人的存在导致了他的堕落。
杀死白流雪?那是愚蠢的选择,他需要更聪明、更狡猾的方法……彻底揭露白流雪的真实身份,让他从云端跌落。
只有这样,他所遭受的所有耻辱才能被洗刷,一切才能回到正轨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。
那个从一开始,就曾与他有过隐秘接触、心思同样深沉的少女,他的眼神闪烁起来。
‘泽莉莎……我必须去见见那个女人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