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掠过一丝嫉妒。
“真是愈发不懂分寸了。”泽丽莎心想。
若早些划清界限,明确告知他“护卫的身份不可逾越”,他便不会心存妄念了。
只因泽丽莎在不知不觉中默许甚至利用了这份心意,才让成泰源产生了误解,开始若有若无地表达心意。
“罢了。”她将注意力转回,“白流雪既自有财力,却选择住在此处,想必有其理由。”
“是的,所以……”
正当泽丽莎准备吩咐返回时,窗外一个显眼的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“洪飞燕·阿多勒维特?”身为当今最强帝国的公主,她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寻常酒店门口?
“嗯?”这景象勾起了泽丽莎的兴趣。
洪飞燕向来极重排场,费尽心思想在世人面前展现强势姿态。
这样的她绝无可能入住此等酒店,定然是来见某人。而此人,九成便是白流雪。
“说起来,确有传闻称阿多勒维特的公主对白流雪颇感兴趣。”
斯特拉内部的情报,即便是泽丽莎也难以完全渗透,但洪飞燕对白流雪态度特殊这一点,却几乎是公开的秘密。
“将车窗降下些,慢慢靠近。”她吩咐道。
“明白。”
只见洪飞燕并未携带任何护卫,独自在拉塔内尔酒店正门前的街道上徘徊,神色间似乎有些焦灼。
泽丽莎激活了马车自带的“气息屏蔽”、“视觉放大”及“声音采集”魔法阵,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阴影处,她打算若白流雪出现,便偷听他们的对话。
然而,过了一会儿,从酒店中走出的并非白流雪,而是一位发色如冰原晴空的天蓝长发的少女……阿伊杰·摩尔夫·莫罗波。
“哦?”
摩尔夫家族与阿多勒维特乃是世仇,这两人私下会面本身就已充满戏剧性。
虽然白流雪未出现有些遗憾,但泽丽莎依旧竖起了精灵敏锐的长耳。
“为何叫我至此?在这种地方。”洪飞燕一见阿伊杰,便开门见山地质问,语气带着皇室特有的高傲。
“您终究还是来了。果然,只要提及白流雪阁下的事,您便会现身。”阿伊杰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“哼,少自作多情。不过是因你传讯方式嚣张,一时好奇罢了。”
阿伊杰环顾四周,随后像是放弃了什么般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也罢,反正若有人存心探究,终究是瞒不住的。”
“我也听说了,您为了治愈白流雪阁下的‘顽疾’,正在四处奔走。”
顽疾?泽丽莎心中一动……白流雪身患宿疾?这情报连她都未曾掌握,不由得屏息凝神。
“我何时说过此话?你从何得知?”
“我并非盲聋之人。总之,正因此事,我有话不得不对您说。”
“找到方法了?”洪飞燕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。
“不。恰恰相反,我发现……或许根本无需寻找方法。”阿伊杰的声音低沉下去。
“什么?”
泽丽莎更加专注地倾听,但就在这时,她感到一丝异样。
阿伊杰后续的某些关键词语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干扰,变得模糊不清,如同隔着一层浓雾。
(阿伊杰):“我查阅了[…模糊…]了解到了他的[…模糊…]。但是,除此之外就无法知晓更多了。”
之后,阿伊杰似乎对洪飞燕说了很多,但泽丽莎能清晰捕捉到的信息寥寥无几,仿佛有一种无形的“禁制”在阻止秘密外泄。
最终,谈话似乎接近尾声。
阿伊杰说道:“我无法详细解释。有一些……‘禁制’存在。”
“你如今就要我凭这些话相信你?”洪飞燕的声音带着质疑。
“信不信由您。但您也清楚,我素来厌恶阿多勒维特。这样的我,如今却要向您低头请求……”阿伊杰的话语中带着苦涩。
洪飞燕陷入了沉默。
泽丽莎心中焦躁不已,因听不清关键信息而倍感憋闷。
“呼……好吧,也罢。我无法完全相信你的话。但若……若你的话有朝一日被证实……”
洪飞燕和阿伊杰不约而同地抬起头,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,她们的目光似乎超越了云层,投向了某种更宏大的存在。
“届时再谈吧。”洪飞燕最终说道。
对话到此结束。
洪飞燕如一团跃动的火焰般转身离去,留下阿伊杰独自站在原地,茫然望天,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。
那苦涩的表情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思绪与秘密?
“小姐。”成泰源察觉到她情绪不佳,适时开口。
“请吩咐。”
“是否需要立即调查那两位的信息?”
“不必触碰阿多勒维特的公主。但是……去查一下阿伊杰·摩尔夫·莫罗波。注意分寸,勿要触怒斯特拉。即便是我,也觉得斯特拉是个麻烦的对手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回酒店吧。”
成泰源默默驱动了魔导轿车,泽丽莎靠在车窗上,陷入沉思。
“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?白流雪的‘顽疾’又到底是什么?”
那个夜晚,泽丽莎罕见地失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