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能为了我付出这么多,忽略所有不稳定因素,甚至能冒着死亡的危险,只为了能更接近我一些,我觉得自己被在意了,这种感觉很好。”
“我很喜欢。”
莫逢春表露出的想法病态而诡谲,是极为自私和偏执的掌控感作祟,她不见得多在乎陆望泽,却仿佛根本抵抗不了陆望泽近乎自虐式的献祭。
或许,她愿意去看陆望泽比赛,并不是真的关心他的生死,更不在意他比赛的输赢,她只是为了欣赏这一场危险而血腥的生死赌博。
裴书宴猛地意识到,莫逢春为什么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了,因为她本身就是不正常的,扭曲而混沌的产物。
妄想完全治愈她,引导她变为真正的“正常人”,这显然是不可能的,想要留住这只怪物,只有一种办法。
那就是以身割肉饲养。
她的想法很直白简单,只要谁割的肉多,就越能表现出他有多在意她,而她也会适当地给予对方一丁点温情。
显然,莽撞的陆望泽,误打误撞到了这点,得了她暂时的关注。
这可真是荒唐。
裴书宴暗想。
他本该因着这种认知感到反胃不适,可他看着面前的莫逢春,却越来越无法忽略心脏愈发强烈的跳动。
莫逢春是深浓的墨,接触过她的人,总会被留下一道磨痕,他觉得这是最昂贵,笔触最浓烈漂亮的墨。
“你晚上要怎么过去?”
尽量表现得镇定寻常,裴书宴不再多谈让莫逢春劝说陆望泽别犯蠢的提议,而是换了话题。
“认识的叔叔会来学校门口接我。”
“那就好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他忽然表现得非常自然大度,把莫逢春的外宿申请资料还回去,眼睛弯弯,那碧色的瞳便漾出细细的涟漪。
“玩得开心。”
只是,在莫逢春接过时,他的手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拂过她的手背。
颇有些轻浮和挑逗的意思。
莫逢春反手捉住了他的手指,用力捏了捏,裴书宴先是一愣,笑意愈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