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泰帝这手二龙戏珠,别人或许没有看懂,可他林澈却是看懂了。
    李福通的惨败让景泰帝意识到,北境还是镇北王的天下。
    没有镇北王的支持,来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。
    所以,朕给你世袭罔替的王位,你就不能再出手干预了。
    甚至你为了爵位必须助征南军大胜一场。
    给你一个甜枣,就给你一棒子。
    这让征南军前往北境就是一闷棍。
    在警告镇北军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。
    天底下能打的并不只有你镇北军...
    “可惜啊陛下...”
    他对着京城方向举了举长刀:
    "您当别人都是棋盘上的子,却忘了棋子也能长出腿来。"
    此时征南将军府里,雷莽对着圣旨愁成了苦瓜脸。
    十五万大军开拔在即,他盯着北境地图直嘬牙花子:
    “让南方的鸭子去北方斗鹞鹰,陛下这是嫌李福通死得不够壮烈?”
    “给他镇北王世袭罔替,却不给本王?”
    “是在质疑本王的能力?”
    “本王倒是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看,北境本将也能守得住...”
    而在京城,景泰帝正享受着双管齐下的快意。
    品着江南新贡的春茶,对心腹太监感叹:
    “叶流云现在定在对朕感恩戴德,却不知世袭王位要拿兵权来换。”
    太监谄笑着添茶:
    “陛下圣明,雷将军十五万大军往北境一横,镇北军就是困在笼里的猛虎。”
    "猛虎?"
    景泰帝嗤笑:
    “朕看是掉毛的老猫。"
    说着突然咳嗽起来,绢帕上赫然映出星点血红。
    老太监察觉不妙刚要唤太医,却被皇帝阴鸷的眼神逼退:
    “朕还要看着叶家父子,谁先给谁抬棺呢...”
    这场由两道圣旨引发的连锁反应,很快显现出更微妙的涟漪。
    这场涟漪彻底点燃了北境的战局。
    镇北王在此刻,居然上了一封奏疏。
    “言称自己体弱多病,无法抵御北境战祸。”
    “征南军一到,镇北军必定全力配合,诛杀蒙元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