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没多久,一个监门将军就甩着一把红色牛皮鞭走了过来。
海棠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“小姐,让奴婢来,奴婢皮糙肉厚抗打……”
宋鸢都不理会她的话,只冷着脸吩咐,“给我准备药,我得清醒着站在御前,不然我这顿打就白挨打了。”
长阳军擅自行动,她和纪亭舒在昭京动兵,两项举动虽然是为了自救,但也都是触及皇帝底线的事情。
登闻鼓不是为了面圣,而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,长阳府不是肆意兴兵,目无君上的乱臣贼子,是被乾安余孽和突厥细作逼得没办法了,为了救大秦江山而不得不铤而走险。
守登闻鼓的守卫几年都不见得能动一次手,从太祖时期传下来的鞭子的力道却一点都没减,打在身上跟施法似的,连皮带肉,混着三魂六魄一起疼,若不是行刑前守卫们很有先见之明地将宋鸢绑在了刑架上,第一鞭子落在身上宋鸢就得跟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。
纪亭舒看到这一幕,心都揪了起来,“住手!谁敢打我女儿……”
“郡主!”
海棠跑上前拦住纪亭舒,“小姐就是担心你要遭此罪,才特地抢在您之前来的,您就别拦她们了,一鼓作气还好,让他们停下来再打,那会要了小姐的命啊!”
鞭笞四十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,守登闻鼓的侍卫用的鞭子是常年用盐水浸泡着的,上面全是带着倒钩的铁刺,一鞭子打下去,皮开肉绽。
如海棠所说,一直打,咬咬牙还能挺过去,可一旦停下再打,那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过去的也不是没有。
好在守登闻鼓的侍卫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傲气,纪亭舒喊得声音不算小,却没人听她的。
海棠壮着胆子拦在纪亭舒面前,“已经二十七下了,郡主,准备好呈给皇上的东西比较重要。”
不是说宋鸢就不重要了,可宋鸢这皮肉之苦都已经受了,把后面的事情办好,她这番皮肉之苦才不算是白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