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匣角落放着一个瓶子,崔一渡从里面倒出一颗墨色丹丸,入手微凉,清香沁脾。“这是‘洗髓丹’,能解毒护心,延息续命。”
崔一渡的手有些颤抖,他把丹药紧紧握住,闭上眼睛,心说:谢谢你,卢公子!
这时候,梅屹寒缓缓走来,面色略显苍白,但眼神清明,“殿下,公子!”
江斯南迎上前扶住他的胳膊:“你伤未痊愈,怎不多歇息?”
梅屹寒摇头:“我躺了这些时日,没事了。再说,殿下身边有好多事需要处理,我岂能安心静养?”
江斯南说道:“你这孩子就是懂事,不枉我和殿下疼你。快坐下来,别站着说话。”
“这……”梅屹寒犹豫着,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景王的侍卫,哪有和主子坐一桌的道理。
崔一渡把木匣收好,放在旁边的案几上,随后对梅屹寒说道:“小江说得对,坐下说话,现在没有外人,不必拘礼。”
梅屹寒这才依言落座,腰身挺直,神色仍带着几分拘谨。崔一渡拿起茶壶,给梅屹寒也倒了一杯茶,“小江,你是没看到,屹寒这孩子就是匹战狼,勇猛得很,还为我挡了刀,那一刀若再偏寸许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梅屹寒低头道:“殿下言重了,我的命早就是您和公子的,挡个刀算什么,我只恨自己没能替您杀更多的刺客,到头来……却成了您的累赘。”
崔一渡正色道:“在我看来,你不是累赘,而是家人,你和小江都是我的家人!”
梅屹寒闻言,眼眶微热,低首不语,唯见指尖紧握茶盏。
江斯南轻拍他的肩膀:“听到了吗?咱们三人,同生共死,早就是不分彼此的骨肉兄弟。”
崔一渡凝望二人,忽而一笑:“你们都是我此生最庆幸遇见的人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江斯南笑道。
“嗯。”梅屹寒点点头。
崔一渡说道:“小江,京城刘记当铺,是东升局楚老板的暗线,倘若今后遇到要紧的事情,可去那里传递消息,柜前青玉匣为信物,暗语为‘旧物添新光’。我已叮嘱楚老板接应你。”
“楚老板也在京城?”
“他回京城已经大半年了。”
“这么说,我又错过了很多精彩事?”
“可不是。”
“跟我讲讲呗。”
“嗯……”崔一渡沉吟片刻,说道:“就从他雇佣的朝奉看走眼,错把赝品当真品收下说起吧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