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已经等在靠窗的位置了。
见到林晚晴,他立即起身为她拉开椅子,动作绅士。
“谢谢周先生。”
林晚晴轻声说,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
“想喝点什么?”
周明远将菜单推到她面前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纤细的手指和手腕上那道若隐若现的旧疤。
“不用了,白开水就好。”
林晚晴小声说,像是怕消费太贵。
周明远心里一软,直接对服务员说:“一杯拿铁,一杯卡布奇诺,再加一份提拉米苏。”
然后转向林晚晴,“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,尝尝他们家的提拉米苏,很不错。”
林晚晴勉强笑了笑,眼神飘向窗外:“周先生,其实我今天来,是想跟您告别的。”
“告别?”周明远惊讶地挑眉。
“嗯。”
林晚晴点点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说:“周先生,我打算离开这里,去南方打工,这个县城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了。”
“胡闹!”
周明远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,“你成绩那么好,怎么能放弃上学?”
林晚晴苦笑着摇头:“上大学对我来说太奢侈了,学费、宿舍费、生活费、我……我负担不起。”
“我不是说了吗?这些我可以帮你。”
周明远向前倾身,语气急切。
“为什么?”
林晚晴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,直直看向周明远,“周先生,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我们非亲非故……”
周明远被问得一怔,随即掩饰性地喝了口咖啡:“你父亲是在我工地上出事的,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你。”
“只是这样吗?”
林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,“因为对我真的只有责任和怜悯吗?周先生。”
周明远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又倔强的女孩,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。
确实不只是责任和怜悯。
而是……
从第一眼看到穿着孝服、楚楚可怜的她,某种久违的保护欲就被唤醒了。
但他不能这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