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。”
他说到这儿,忽然抬眸。
“只是如今,轮到儿臣做主了。”
“儿臣想宠谁,便宠谁。
“想护谁,便护谁。”
太后被噎住,恼羞成怒,尖声道:“你别忘了,你是皇帝!你若只守着姜氏一个,龙嗣不继,宗庙不安,你要哀家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!”
赵砚声音依旧温柔平静,“母后多虑了。”
“龙嗣?”
“儿臣只想要皇后生的孩子,谁敢有意见,儿臣便让他永远闭嘴。”
他抬眼,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母后应该没忘,儿臣如今能坐在这位置上,是因为……”
他声音低下去,“那些挡路的,都死了。”
慈宁宫内一时安静得可怕,唯有香炉缭绕的烟丝在殿中无声地升腾、散开。
太后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过分的年轻人,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那个瘦小的皇子跪在雪地里,额头冻得通红,却一声不吭地磕头,只为求她看一眼。
她那时隔着帘子,只淡淡说了句“带下去吧”。
原来那孩子,一直记得。
赵砚之起身,最后行了一礼,声音清朗如初。
“母后保重凤体。”
“后宫的事,儿臣自会处理。”
“您就安心念佛,少操心。”
他转身要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,笑得像从容又温柔。
“对了,儿臣差点忘了。”
“昨儿皇后说,想吃慈宁宫的桂花糕。”
“母后若得空,让人送一盒过去吧。”
“皇后若不高兴,儿臣便不高兴。”
“儿臣不高兴,”他笑意盈盈,“母后也别想安生。”
门外风起无声。
赵砚之转身,明黄色的衣摆扫过门槛。
太后跌坐回椅子上,手里的佛珠,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