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王还好,一提景王,郑氏更是难以接受,连带着心里也冒出好些大逆不道的念头。
    她忍不住去怨太后,同样是做母亲的,她的儿子就是宝,旁人的女儿便是草,可以随便拿一生的幸福和性命去填坑么。
    可恨啊,可恨皇权压人,他们还得叩谢皇恩。
    不多时,得知郑氏醒来,长信侯和大房、三房、四郎云商也都赶来了。
    见着床边的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的模样,在场众人无不心酸。
    “如今已是半夜,你又才将醒来,切忌大悲大喜。”
    长信侯叹口气,低声劝着妻子:“收收泪吧,别叫孩子们也跟着难受。”
    郑氏抬起哭红的眼睛,扫过床边的子女媳妇,见他们一个个也愁眉耷眼,心有不忍,便渐渐止了哭声。
    “行了,天色不早了。”
    长信侯一脸沉稳地扫过众人:“都各自回房歇息吧。”
    云家一众小辈依次关怀了郑氏两句,便行礼退下。
    走出正院时,那轮中秋明月还高高悬在空中,亮得宛若一盏永世不灭的璀璨明灯。
    行至分叉路口,云仪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走在最后的云冉,薄唇抿了抿:“冉冉。”
    云冉的作息很稳定,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奔赴周公了,所以这会儿又困又累,两只眼皮都在打架。
    冷不丁听到大哥唤她,她一个激灵,勉力睁起眼睛走上前:“大哥叫我有事?”
    看着妹妹这副困到模糊的状态,云仪想说的话到嘴边也噎住了——
    他怎么瞧着这小丫头,似乎还没意识到这桩婚事的严重性?
    罢了,或许糊涂是福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今日也累了,回去后早点休息,莫要多想。”云仪道。
    “噢噢,好。”
    云冉点点头,还谨记着礼数,挨个看向自家兄嫂:“大哥大嫂、三哥三嫂、四哥,你们也早点歇息吧。”
    一干兄嫂强颜欢笑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    云冉打了个哈欠,就在丫鬟青菱的搀扶下,晃晃悠悠往自己的听夏轩去了。
    兄嫂们站在原地,望着银白月光下那道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,心底五味杂陈。
    “怎么偏偏是咱们妹妹……”
    三嫂钱似锦最先憋不住,一双眼睛也红红的:“她还这么小,才来长安,什么也不了解,这不是羊入虎口么。”
    原本一大家子在府中高高兴兴吃着月团过中秋,突然就听管家来禀,说是公爹抱着婆母回府了,小妹还被赐婚给了景王,钱似锦当时整个人都傻了。
    赶去正房的路上,她还一直拉着云泽的手:“你掐我一把,我不会是在做梦吧?还是桂花酿喝多了?”
    云泽也懵啊。
    爹娘和妹妹出门前,他和大哥最多也就担心妹妹容色这般出众,此番公开露面,日后身边定然少不了想拱白菜的猪头三。
    现下好了,妹妹被赐婚景王,再也不用担心那些狂蜂浪蝶往前凑——
    就是正常人家怕是也要躲得远远的。
    李婉容遇事一向稳重自持,可今日突闻此等噩耗,也悄悄掐红了掌心。
    她甚至忍不住懊悔,难道是自己把妹妹的礼数教得太好了,这才入了太后的眼?
    “好了,如今木已成舟,多说无益。”
    云仪谨记着大哥之职,看向弟弟、弟媳:“太后赐婚是对我们云家的器重,哪些话该说,哪些话不该说,你们心里得有数。切记隔墙有耳,祸从口出。”
    一听这话,其余人也都冷静下来。
    等到众人散去,云冉那边已经换下繁复华丽的衣裙,舒舒服服泡在了浴桶里。
    趴在热气氤氲的木桶边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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