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个时候,谢父谢母比他自己还关心他身上的那身官服。
一直到谢奇文的身影消失在寿安堂门口,谢母才扶着谢父的手,伤心得开口,“咱们儿子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?”
谢父嘴巴张张合合,最后呢喃着开口,“是不是我们……教错了?”
“瞎说。”谢母马上反驳,“谁家孩子小时候不挨打?”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她马上转移话题,“奇文也考上了,从前怕他沉溺美色耽误了学业,不敢给他安排妾室,现在正好。”
“这……这事你做主就好,我一个当爹的,管不到儿子房里去。”
“我娘家侄女应当过两日就到了,到时候我做主,让她给奇文当个贵妾,表哥表妹的,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“这……儿媳妇那怎么说?”
“还能怎么说?她这么多年不主动给奇文纳妾已然是错,何况她一个商户女,我娘家祖上也算耕读之家,只是这些年落魄了。”
“要我说,我娘家侄女可比周晚意适合当奇文的妻子。”
“这话可不能说,要是没有周家,奇文哪来的银子进京?你忘了这些天是谁在床前侍奉的了吗?”
“我知道,我就是私底下这么说说,难不成这些话,我还能当着她的面说不成?”
两个人说起给谢奇文安排妾室,越说越开心,殊不知,一个下人正悄悄离开寿安堂,往正院去了。
周晚意得到消息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意外,她只是觉得心冷。
奶嬷嬷看着自家小姐难看的脸色,张嘴就骂:
“呸,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,亏得姑娘你这些日子日夜守在她的病床前,为着她的病名贵药材都不知耗费了多少。
老爷更是,为了姑爷的前程,求爷爷告奶奶的为他找夫子,找书籍,如今考上了,竟想过河拆桥!”
“算了。”周晚意深吸一口气,“如今他是朝廷命官了,不是婆婆的娘家侄女也会是别人。”
她早就料到有这天的,别说是官宦人家,就是普通有钱人家,都少有不纳妾的。
“去叫小兰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