噤声,摸了摸鼻子,灰溜溜地跑去继续干活了。
傍晚,夕阳给整个基地镀上了一层暗哑的金色。
顾惩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到那栋安静的小楼。
他推开门,屋内的昏暗和寂静瞬间包裹了他。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,将满身的杀伐之气都收敛在门外。
然后,他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那一团。
客厅没有开灯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些许天光,勾勒出沙发上一道玲珑的曲线。
她睡得很沉,身上穿着一件他昨天找人交换的红色睡衣,那颜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,又像最娇艳的玫瑰,在这昏暗的房间里,美得惊心动魄。
丝绸的料子很滑,贴着她的身体,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深色的皮革扶手上,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雪白。
她侧着身子,一只手搁在脸颊边,嫣红的唇微微张着,呼吸均匀而绵长。
修长白皙的小腿从睡袍下摆露出来,脚踝纤细,脚趾圆润可爱地蜷缩着。
这副景象,与他每日所见的末日景象形成了极致的反差。外面是挣扎求生的人,是腐烂腥臭的丧尸,是灰败绝望的世界。
而这里,在他的房子里,有一个活色生香的,柔软又鲜活的女孩在安静地沉睡。
她那么干净,那么美好,美好到让他觉得自己这一身的尘土与血气都是一种亵渎。
顾惩站在玄关,高大的身影藏在看不到光的地方,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。
他心里那头随时准备毁灭世界的暴躁野兽,在这一刻,被安抚得服服帖帖,甚至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想要将眼前这片美好永远禁锢在怀中的冲动。
他走过去,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旁边的空地上,然后单膝跪在了沙发边。
他伸出手,粗粝的指腹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,轻轻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。
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痒,不满地哼唧了一声,往毯子里缩了缩。
那一声细细软软的鼻音,像羽毛一样,轻轻搔刮着他的心脏。
顾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黑沉的眼眸深处,翻涌着浓稠的、近乎贪婪的占有欲。
这是他的。
只能是他的。
这个念头像一根藤蔓,从他心脏最深处破土而出,疯狂地缠绕,收紧,将他整个人都牢牢捆住。
他不仅要她的人,还要她所有的喜怒哀乐,要她完完全全,只属于他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