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,从元器件到抗干扰技术,整个链条都受制于人,或者说,受制于我们薄弱的工业基础。”
“我们难以抵挡敌军坦克集群的快速穿插,不是战士们不够勇敢,而是我们无法为每一个步兵连配备足够、有效的反坦克武器。
从火箭筒的无缝钢管到破甲弹的精密装药,这背后是冶金、化工、精密加工等一系列重工业门类的缺失。”
想到这里,他之前那份因预见应验而产生的些许沉重,反而化开了。
这不是任何个人的错,这是一个农业国军队在面对一个完全工业化武装起来的敌人时,必然要经历的阵痛和必须补上的课程。
他再次拿起罗重文书记的批条,“引导中高级干部破除旧思维,探究未来制胜之道” 一行字,此刻在他眼中有了全新、更具体的含义。
“破旧思维,不是指责他们不懂现代战争,而是要帮助他们理解,我们过去赖以取胜的运动战、歼灭战,在新的技术条件下,需要什么样的全新支撑体系。”
“立新思维,就是要让他们看到,胜利的未来,不仅仅在于战术的巧妙,更在于国家工业能力、科技水平和系统化组织的比拼。”
他睁开眼,目光落在自己正在审阅的《汉东省工业标准(机械部分)草案》上,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。
“课堂与车间……课堂与车间……”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,已然抓住了问题的核心。
“在课堂上,自己要告诉他们为什么我们需要这些标准,为什么需要这些机器;在车间里,我们就要把它们造出来!”
他心中的蓝图愈发清晰:未来的仗怎么打,不仅仅取决于前线的指挥艺术,更取决于后方的工业布局和技术积累。
他的教学,必须将前线的血泪教训与后方的工业建设彻底打通。
他拿起笔,不再是沉重地划标记,而是快速在一张新的稿纸上写下接下来课程的核心思路:
“从‘礼拜攻势’的极限,看国家后勤动员与战略投送能力……”
“从通讯中断的教训,谈电子工业与战场信息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