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之后,已经是零,甚至是负数。
我们是在靠极其紧张的调度和农村百姓的低标准自给,在勉强维持着平衡。
孙亚军这番基于真实家底、分毫毕现的剖析,浇在了刚刚统一思想的会场。
压力瞬间达到了顶点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朝阳身上,周明光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资源问题,而是一个关乎全省稳定与苏北未来、看似无解的死结。
陈朝阳迎着所有人的目光,缓缓站起身。
他深知这个数字的残酷,但也正因为算清了这笔账,他的决心反而更加坚定。
“亚军省长,账算得很清楚,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峻。”
“正因为如此,‘以煤换粮’才不再是锦上添花的选项,而是我们唯一能走通的路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位对农村工作极为熟悉的常委便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:
“朝阳书记,你的思路我明白,向外找出路。
但我们也得看看内部还有没有潜力。
孙省长刚才算了,全省产粮八百多万吨,去掉一百八十万吨的税粮,乡亲们手里理论上还有六百二十多万吨粮食。
就算去掉他们自己的口粮、饲料和种子,按理说也应该有些富余。
那么去年,也就是50年,我们通过供销系统,向乡亲们实际收购上来的‘购粮’,有多少? 如果这部分能增加,不也能缓解压力吗?”
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所有常委的注意,这确实是理论上的一条内循环之路。
孙亚军闻言,脸上露出了更为复杂和无奈的神情,他轻轻敲了敲桌面:
“这个问题,问到根子上了,但也恰恰说明了内部的艰难。
不错,账面上看,乡亲们手里是有几百万吨粮。
但实际情况是,去年我们全省通过各种渠道,向农民实际收购上来的粮食,不足三十万吨。”
“三十万吨?”这个数字让提问的常委都感到愕然。